客蒙
选自普鲁塔克的《希腊罗马名人传》;约翰·德莱顿 英译
先知佩里波尔塔斯[1]曾将奥费尔塔斯王[2]及其部下从色萨利[3]带到维奥蒂亚[4],在那里留下了一个家族。这个家族此后兴盛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大多数成员都定居在喀罗尼亚[5],这座城市正是他们最初驱逐野蛮人后建立的。这个家族的后代天性勇武,崇尚征战,在抵御米底人[6]入侵和对抗高卢人[7]的无数战斗中历经险境,最终几乎全部消亡。
家族中只留下一个名叫戴蒙[8]的孤儿,人称“佩里波尔塔斯后裔”。他容貌俊美,气度不凡,远胜同龄之人,但秉性粗犷,未经规训。一名在喀罗尼亚过冬的罗马[9]军官,对这位已近成年的青年产生了炽热的爱慕。然而,他所有的示好、馈赠和恳求都遭到了拒绝,于是他便流露出强暴戴蒙的意图。我们故乡喀罗尼亚当时境况堪忧,城小且贫,除了被忽视,别无他求。戴蒙意识到这一点,并认为自己已经受到了侮辱,于是决心施以惩戒。为此,他和他的十六名同伴密谋刺杀这位军官。为了确保计划不被发现,他们都在夜里用烟灰涂抹了脸。就这样,他们乔装打扮,在酒精的刺激下,于破晓时分袭击了正在市集祭祀的军官;他们杀死了他以及几个随行之人,然后逃出了城市。这起谋杀案令全城震惊,骚乱不已。议会立即召开会议,判处戴蒙及其同谋死刑。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向罗马人交代,以洗清城市的嫌疑。然而那天晚上,当地方官们按惯例共进晚餐时,戴蒙及其同党闯入大厅,杀死了他们,然后再次逃离小镇。大约在这段时间,卢基乌斯·卢库卢斯[10]恰巧带着一支军队途经此地,正要执行一项任务,因这起惨案刚发生不久,他便停留下来调查此事。经查,他发现喀罗尼亚城并无过错,反倒是他们自身遭受了苦难;于是他撤走了士兵,并将其带离。然而,戴蒙仍在四处劫掠乡野,市民们便通过使者和看似友好的法令,将他诱回城中,并在他归来后任命他为体育馆长[11];但后来,当他正在蒸汽浴室[12]涂油时,他们袭击了他并杀了他。据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地方仍不断有鬼影出没,哀嚎声四起,这是我们的先辈告诉我们的,于是他们下令将浴室的大门封死;即使到了今天,那些住在附近的人仍相信他们有时会看到幽灵,听到令人不安的声音。戴蒙的后裔,其中一些至今仍生活在福基斯[13]的斯提里斯[14]镇附近,他们被称为“阿斯博罗梅尼”[15],在埃奥利亚[16]方言中意为“脸上涂满烟灰的人”:因为戴蒙在犯下这起谋杀案时正是如此装扮的。
然而,喀罗尼亚人和他们的邻居奥尔霍梅尼亚人[17]之间发生了争执,后者雇佣了一名罗马告发者,指控喀罗尼亚整个社区——仿佛它是一个人——犯下了谋杀罗马人的罪行,而实际上只有戴蒙及其同伴是罪犯。于是,诉讼开始,并在马其顿[18]总督[19]面前审理,因为罗马人当时尚未向希腊[20]派遣总督。
为居民辩护的律师援引了卢库卢斯的证词,卢库卢斯在答复总督的信中,真实地陈述了事实。通过这种方式,喀罗尼亚城获得了赦免,避免了一场极其严重的危机。获救的市民在市集上为卢库卢斯竖立了一座雕像,就在酒神巴克斯[21]雕像的旁边。
我们亦怀抱同样的感激之情;尽管这些事件已隔数代,我们仍深感有责任将这份情感延伸至自身。我们认为,一个描绘品格和习惯的形象,比仅仅代表面貌和形体的雕像,更能彰显荣誉,因此我们将卢库卢斯的生平纳入我们《名人传》[22]之中,并将如实记录他的事迹,绝不偏离真相。这样的纪念本身就足以证明我们的感激之情,如果为了报答他以说真话所做出的贡献,我们却以虚假伪造的叙述来玷污他的记忆,他自己也不会感谢我们。正如我们希望一位画家在描绘一张美丽的脸庞时,如果其中存在某些瑕疵,既不应完全省略,也不应过于刻意地表现这些缺陷,因为前者会使其失真,后者则会破坏神韵;同样地,鉴于展示一个人完全没有瑕疵的生平或许是困难,甚至是绝无可能之事,因此在所有优秀之处,我们必须精确且充分地遵循真相。至于因人情或政治需要而出现的任何过失或错误,我们或许应将其视为某种特定美德的不足,而非恶习的自然流露;我们大可不必好奇或多事地将其写入叙述之中,这仅仅是出于对人性弱点的体恤,因为人性从未能造就出任何一个在德行上完美无缺、无可指摘的人物。当我思忖应将卢库卢斯与何人相较时,我发现无人能像客蒙[23]那般与他完美契合。
他们都骁勇善战,成功击败野蛮人;在政治生活中,两人皆温和宽厚,比任何人都更能让他们的同胞在内政上获得喘息,而在外,他们各自树立了功勋,赢得了辉煌的胜利。在客蒙之前,没有任何一位希腊人,在卢库卢斯之前,也没有任何一位罗马人,曾将战火引至离自己国家如此遥远之处。撇开酒神巴克斯和赫拉克勒斯[24]的事迹,以及珀尔修斯[25]对埃塞俄比亚人[26]、米底人和亚美尼亚人[27]的任何战功,或者伊阿宋[28]的事迹不谈,这些事迹中值得信赖的记载可以说已流传至今。此外,他们还有一点相似,那就是他们都未能完成自己着手的事业。他们使敌人濒临毁灭,但从未将其彻底征服。他们在慷慨好客、盛情款待方面也高度一致,并且都有着年轻时的放荡不羁。我们可能没有注意到其他相似之处,但它们很容易从我们的叙述本身中找到。
客蒙是米提亚德[29]和赫格西皮勒[30]的儿子,赫格西皮勒是色雷斯人[31],奥罗洛斯王[32]的女儿。这在梅兰提乌斯[33]和阿克劳斯[34]赞美客蒙的诗歌中均有记载。因此,历史学家修昔底德[35]是他的母系亲属;因为修昔底德的父亲也叫奥罗洛斯,正是为了纪念这位共同的祖先,而且他拥有色雷斯[36]的金矿,据说他是在色雷斯的斯卡普特希勒[37]地区遭遇暴力身亡;他的遗体后来被运回阿提卡[38],他的墓碑被展示在客蒙家族的墓群中,位于客蒙的妹妹埃尔庇尼刻[39]墓旁。但修昔底德属于哈利穆斯[40]区,而米提亚德及其家族则属于拉西亚代[41]家族。米提亚德被判罚国家五十塔兰特[42]罚金,无力支付,被投入监狱,死于其中。因此,客蒙幼年便成为孤儿,他的妹妹埃尔庇尼刻也年幼未婚。起初,他的名声并不好,被认为是举止放荡,嗜酒成性,性格与其祖父(也叫客蒙,因其单纯而获绰号“科埃勒姆斯”[43])相似。与客蒙生活在同一时代的萨索斯的斯特辛布罗图斯[44]记载,客蒙对音乐或其他当时在希腊人中流行的博雅学问和才艺知之甚少;他丝毫没有阿提卡同胞的敏捷和口才;他气度高华,为人坦诚,性格总体而言更像一个伯罗奔尼撒[45]人而非雅典人[46];正如欧里庇得斯[47]笔下的赫拉克勒斯——
“——粗犷不羁,却能成就大事。”
这句恰可补充萨索斯的斯特辛布罗图斯[44:1]对客蒙[23:1]品格的描述。
客蒙年轻时曾被指控与亲妹妹埃尔庇尼刻[39:1]同居,而埃尔庇尼刻的名声也确实不太好,据说她与画家波利格诺图斯[48]关系过于亲密;因此,当波利格诺图斯在当时被称为普勒西亚纳克提翁[49]、如今名为彩绘柱廊[50]的门廊绘制特洛伊[51]妇女的壁画时,他便以埃尔庇尼刻为原型塑造了劳奥狄刻[52]的形象。波利格诺图斯并非寻常工匠,他作画不取分文报酬,而是出于取悦雅典人[46:1]的心愿,无偿绘制了那座柱廊。史学家如是记载,诗人梅兰提乌斯[33:1]的以下诗句也印证了这一点:
“英雄事迹经他手,
无偿绘于吾庙与吾土。”
有人声称埃尔庇尼刻与她的哥哥并非秘密同居,而是作为合法妻子生活在一起,因为她的贫困使她无法找到合适的婚配。但后来,当雅典最富有的人之一卡利亚斯爱上她,并提出如果能娶埃尔庇尼刻为妻,他愿代为支付父亲米提亚德[29:1]被判的罚金时,经埃尔庇尼刻本人同意,客蒙便将她许配给了卡利亚斯。毫无疑问,客蒙总体而言性情风流。因为梅兰提乌斯在挽歌中曾嘲讽他迷恋萨拉米斯[53]的阿斯忒里亚[54],以及另一位名叫涅斯特拉[55]的女子。而他对自己的合法妻子、欧律普托勒摩斯[56]的女儿、美伽克勒斯[57]的孙女伊索狄刻[58]的热情,亦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在她去世后,他因思念过度而显得焦躁不安,如果那些悼念她去世的挽歌能作为佐证的话。哲学家帕奈蒂乌斯[59]认为,物理学家阿克劳斯[60]是这些挽歌的作者,而从时间上来看,这一推测似乎也说得通。客蒙的其他品格都是高尚而优秀的。他像米提亚德一样大胆无畏,判断力不逊于地米斯托克利[61],并且比他们二人都更为公正诚实。他在所有军事美德上与两人旗鼓相当,但在作为公民的日常职责上,他则远远超越了他们。更何况,这还是在他非常年轻、阅历尚浅之时。因为当地米斯托克利在米底人[6:1]入侵时,建议雅典人放弃城市和家园,将所有武器搬上船,在萨拉米斯海峡与敌军海战时;当所有人都对这番自信而鲁莽的建议感到震惊时,客蒙却被看到是所有人中第一个面带愉快地穿过凯拉米科斯[62]的人。他与同伴前往卫城[63],手中拿着一根缰绳献给女神,暗示现在不再需要骑兵,而是水手。在那里,他向女神献上祭品并献上缰绳后,从神庙墙壁上挂着的一面盾牌取下,然后走下港口;他的这个举动极大地鼓舞了许多市民的信心。据诗人伊翁[64]记载,他身材高大魁梧,也相当英俊,并且留着浓密卷曲的长发。在萨拉米斯海战中英勇表现后,他在雅典人中赢得了巨大声誉,备受爱戴和钦佩。许多人追随他,并鼓励他立下不亚于他父亲马拉松[65]战役的赫赫功勋。当他步入政坛时,民众欣然欢迎他,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厌倦了地米斯托克利;为了与地米斯托克利抗衡,也因为客蒙坦率随和的性情讨人喜欢,他们将他提升到政府最高职位。对他的晋升贡献最大的人是阿里斯提德[66],他很早就洞察到客蒙天生的才能,并刻意提拔他,让他能够制衡地米斯托克利的狡黠与大胆。
米底人被逐出希腊[20:1]后,客蒙被派去担任海军将领,那时雅典人尚未建立海上霸权,仍追随波桑尼阿斯[67]和拉克代蒙人[68];在他指挥下的雅典公民因纪律严明和非凡的热情与准备而备受赞扬。此外,客蒙察觉到波桑尼阿斯正在与蛮族秘密勾结,写信给波斯王[69]密谋背叛希腊,并且因权势和成功而得意忘形,傲慢地对待盟友,犯下许多无端的不公。客蒙抓住这个机会,通过善待那些遭受不公之人,以及他普遍的人道举止,在波桑尼阿斯尚未察觉的情况下,不费一兵一卒,仅凭言语和品格就夺走了他对希腊人的指挥权。大部分盟友再也无法忍受波桑尼阿斯的严酷和傲慢,转而投向客蒙和阿里斯提德,两人接受了这项职责,并致函斯巴达[70]的监察官[71],要求他们召回这个正在给斯巴达带来耻辱、给希腊制造麻烦的人。有人说,波桑尼阿斯在拜占庭[72]时,曾引诱城中一位贵族家庭的年轻女子,名叫克莱奥妮刻[73],欲玷污她。她的父母惧怕他的残暴,被迫同意,于是将女儿送入他的房中,任他摆布。女儿要求房外的仆人熄灭所有灯火;于是她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走向他的床边,却不慎绊倒了灯具,将其打翻。波桑尼阿斯已经睡着,被惊醒后,听到响声,以为有刺客趁夜深人静来谋杀他,于是急忙抓起身边的匕首,刺向那女孩,女孩中刀倒地身亡。此后,他再未得安宁,克莱奥妮刻的鬼魂持续纠缠他,他梦中常见一个幽灵前来,用愤怒的话语对他说道:
“循此道,至恶终,
欲望暴力,报应随行。”
这正是盟友们对他感到愤慨的主要原因之一,他们现在将不满和兵力与客蒙联合起来,在拜占庭围攻他。他从他们手中逃脱,据说仍被亡魂困扰,于是他逃到赫拉克利亚[74]的亡灵神谕[75]处,召出了克莱奥妮刻的鬼魂,恳求她与他言归于好。于是她显灵并回答说,他一到斯巴达,便会很快摆脱所有苦难;这似乎是隐晦地预言他即将到来的死亡。这个故事被许多作者记载。
客蒙在盟友加入后力量大增,作为将军前往色雷斯[36:1]。因为他得知,一些波斯贵族中的显赫人物,占据着斯特律蒙[76]河畔的埃翁[77]城,不断侵扰邻近的希腊人。他首先在战斗中击败这些波斯人,并将他们围困在城墙内。随后,他攻击了斯特律蒙河对岸的色雷斯人,因为他们为埃翁提供食物,并将他们彻底驱逐出境,以征服者的姿态占领了这片土地,这使得被围困者陷入绝境,以至于为波斯王守城的布特斯[78]绝望之下放火焚城,将自己、财物和所有亲属一同葬身火海。通过这种方式,客蒙攻占了城市,但没有获得多少战利品;因为蛮族不仅自焚,也烧毁了他们最贵重的财物。然而,他将周围的土地交由雅典人管理,这对于建立定居点而言,是一个极为有利和理想的地点。为了表彰他的这一功绩,民众允许他竖立墨丘利[79]神像,其中第一座上刻有以下铭文:
“——那些英勇坚韧的战士,
在斯特律蒙[76:1]河畔埃翁[77:1]城下,
终以饥馑与刀剑,将米底[6:2]子民,
逼入绝境。”
第二座神像上刻着:
“雅典人[46:2]给予他们的领袖这般奖励,
褒彰其卓著而有益的贡献;
后世之人将从这份赞誉中,
学会为祖国的事业英勇奋战。”
第三座神像上刻着:
“古时,此城曾随阿特柔斯[80]的儿子们,
派遣神勇的梅涅斯透斯[81]远征特洛伊[51:1]海岸;
荷马[82]诗篇所言,他是所有希腊人[20:2]中,
最善于排兵布阵之人:
如此悠久,雅典子孙便拥有这名号,
在战场上称雄为将的权利。”
尽管这些铭文并未提及客蒙[23:2]之名,但与他同时代的人都认为这是对他最高的荣誉;因为无论是米提亚德[29:2]还是地米斯托克利[61:1]都未曾获得过类似的殊荣。当年米提亚德曾要求获得花冠[83],德凯利亚[84]的索卡雷斯[85]却在大会中站出来反对。他所言虽不中听,却赢得了民众的掌声:“米提亚德啊,等你独自一人赢得胜利时,再来要求这样的凯旋吧。”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特别地尊崇客蒙呢?是因为在其他将领的指挥下,他们大多处于防守态势;而客蒙的领导下,他们不仅进攻敌人,还深入敌国腹地,夺取了新的领土,成为埃翁和安菲波利斯[86]的主宰,并在那里建立殖民地,就像他们在斯基罗斯[87]岛上所做的那样。客蒙占领斯基罗斯是因为以下缘故:该岛居民是多洛皮亚人[88],一个不事农耕,世代为盗的民族;他们盗窃成性,甚至开始抢劫驶入港口的外来商船。一些来自忒萨利亚[3:1]的商人在克忒西翁[89]附近靠岸时,不仅货物被劫,连人也被囚禁起来。这些商人后来设法越狱,前往安菲克蒂翁会议[90]提出诉讼,并获得对斯基罗斯人的判决。当斯基罗斯人拒绝公开赔偿,并要求那些获得赃物的人交出财物时,这些人受惊之余,致信客蒙,请求他率领舰队前来援助,并表示愿意将城池拱手相让。客蒙于是趁此机会攻占了城池,驱逐了多洛皮亚海盗,从而打通了爱琴海[91]的航运。他还了解到,古老的忒修斯[92],埃勾斯[93]之子,当年逃离雅典后避难于此岛,却因被吕科墨得斯[94]国王畏惧,而惨遭谋杀。客蒙便努力寻找忒修斯的埋葬之处。因为神谕曾指示雅典人将他的骨灰带回故乡,并以英雄之礼祭奠他;但直到那时,他们都未能得知忒修斯葬于何处,因为斯基罗斯人隐瞒了这一信息,不愿允许搜寻。但现在,经过一番大力调查,他终于费尽周折找到了墓穴,并将遗骸运到自己的三列桨战船[95]上,隆重而盛大地将其带回雅典,这距离忒修斯被逐出雅典已约四百年。此举为客蒙赢得了民众巨大的好感,其中一个标志性的事件,便是后来那场著名的悲剧诗人大赛的评判。当时索福克勒斯[96]还是个年轻人,刚刚推出他的第一批剧作;人们意见分歧,观众们也热情地分成了几派。为了裁决这场比赛,时任执政官[97]的阿普塞菲翁[98]没有抽签决定评委人选;而是当客蒙和他的其他指挥官来到剧院,在按惯例向节日之神献祭后,他没有允许他们离去,而是走上前,让他们(总共十人,每部落一人)宣读了常规誓言;宣誓就任评委后,他便让他们入座作出判决。由于渴望赢得这些受人尊敬的评委的认可,求胜心变得更加炽热。最终,索福克勒斯赢得了胜利,据说埃斯库罗斯[99]对此非常不满,不久后便离开了雅典,愤然前往西西里[100],并在盖拉[101]城附近去世并下葬。
伊翁[102]记载,当他年轻时,刚从希俄斯[103]来到雅典,有幸在拉奥墨冬[104]的家中与客蒙共进晚餐。晚餐后,他们按习俗向众神献酒,客蒙被众人要求献歌一曲,他唱得相当成功,并得到了众人的称赞,他们提到客蒙比地米斯托克利更胜一筹,因为后者在类似的场合曾宣称自己从未学过唱歌或演奏,只知道如何让一个城邦富强。在谈论了宴会上的闲事之后,他们开始详述客蒙闻名的各项事迹。当他们提到最显著的几件时,客蒙告诉他们漏掉了一件,而那件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谋略和巧思。他对此作了如下叙述:当盟友们在塞斯托斯[105]和拜占庭[72:1]俘虏了大量的蛮族士兵后,他们让客蒙优先分配战利品;他于是将俘虏分作一堆,将他们华丽的服饰和珠宝分作另一堆。盟友们抱怨这样的分配不公平;但客蒙让他们选择拿走哪一堆,并说雅典人会满足于他们不要的那一份。萨摩斯[106]的赫罗菲图斯[107]建议他们拿走饰品作为自己的那份,将奴隶留给雅典人;客蒙走后,因他那“可笑”的分配方式而遭到众人的嘲笑。因为盟友们带走了金手镯、臂环、项链和紫色长袍,而雅典人只有光着身子的俘虏,由于不习惯劳作,这些俘虏对他们毫无用处。但没过多久,俘虏的亲友们从吕底亚[108]和弗里吉亚[109]赶来,以高价赎回了各自的亲人;通过这种方式,客蒙获得了巨额财宝,用这笔钱供养了整个舰队的战船四个月;雅典的国库中甚至还有剩余。
客蒙现在富裕起来,而他从蛮族那里光荣地获得的财富,他更是以更光荣的方式花在了公民身上。因为他拆除了自己园林和地界的围墙,以便陌生人和贫困的同胞公民可以自由采摘他的果实。在家中,他备了一桌朴素但足以供大量人食用的饭菜;任何贫困的市民都可以随意前来用餐,这样他们无需劳作便可养活自己,所有时间都可用于公共事务。然而,亚里士多德[110]指出,这种款待并非面向所有雅典人,而仅限于他自己的乡亲,拉西亚代[41:1]人。除此之外,他身边总有两三个衣着考究的年轻同伴随行;如果他遇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年市民,其中一个同伴就会与这位贫困的市民交换衣服,这被认为是非常高尚的行为。他还要求这些同伴随身携带相当数量的硬币,并在市集遇到较体面的穷人时,悄悄地将钱塞到他们手中。诗人克拉提诺斯[111]在他的喜剧《阿基洛科伊人》[112]中提到了这一点:
“我,贫穷的书记官梅特罗比乌斯[113],
暮年安逸,生活无忧,
拜希腊最崇高之子,
慷慨神圣的客蒙所赐,
本盼一生饱食宴饮,直至终老,
奈何死神,竟先他一步将他带走!”
莱昂蒂尼[114]的戈尔吉亚斯[115]这样评价他:他积累财富是为了使用它们,使用它们是为了赢得荣誉。而三十僭主[116]之一的克里提亚斯[117]则在他的挽歌中表达了这样的愿望:
我们知道,利卡斯[120]之所以在希腊[20:3]闻名,仅仅是因为在运动会期间,当少年们赤身奔跑时,他常会款待前来观看这些竞技的异乡客。然而,客蒙[23:3]的慷慨远超古雅典[46:3]所有的好客与仁慈。尽管雅典城理应自豪,其先辈教会了希腊其他地区播种谷物、利用水源、燃起火焰,但客蒙对同胞公民敞开家门,并允许旅人随意享用他土地上四季出产的果实,仿佛将神话中萨图恩[121]统治时期那种“天下大同”的物产公有制重新带回了人间。那些指责他此举是为了取悦大众、博取俗人喝彩的人,其论断被他其余行动的一贯宗旨所驳斥,这些行动无不旨在维护贵族的利益和斯巴达[70:1]式的政策。这可从他与阿里斯泰德[66:1]一同反对地米斯托克利[61:2]的事例中窥见一斑,后者当时正将民众的权力推向逾越其应有界限的地步;他还抵制了厄菲阿尔忒斯[122],此人为了讨好群众,主张废除战神山议事会[123]的管辖权。彼时,除了阿里斯泰德和厄菲阿尔忒斯之外,其他人都从公款中中饱私囊,但他(客蒙)却始终洁身自好,廉洁无瑕,直到临终之日,从未为自己的私利或报酬行事或言语。
据说,一位背叛了其主君波斯国王[69:1]的波斯人[6:3]罗厄萨刻斯[124]逃到雅典,在那里不断受到谄媚者的纠缠,这些人总是向民众告发他。罗厄萨刻斯便向客蒙寻求帮助,为了赢得他的青睐,罗厄萨刻斯在客蒙的门前放下了两只杯子,一只装满了金币,另一只装满了银质大流克[125]币。客蒙微笑着问他,是想要客蒙的雇佣服务,还是他的友谊?罗厄萨刻斯回答,是友谊。客蒙说:“既然如此,就把这些钱拿走吧,因为作为你的朋友,当我需要它们时,我会派人去向你索取的。”
雅典人[46:4]的盟友们此时开始厌倦了战争和军役,渴望休养生息,专心农耕和贸易。因为他们看到敌人已被逐出国土,不再担心新的侵扰。他们依然缴纳着被课定的贡赋,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派遣兵员和战船[95:1]。其他雅典将领们则希望强迫他们履行义务,通过对违约者提起诉讼并施加惩罚,使得雅典的统治变得令人不安,甚至招人憎恨。但客蒙采取了截然相反的方法;他不强迫任何不愿参战的人,而是向那些希望免除兵役的盟友收取金钱和空船,让他们顺从待在家中处理私人事务的诱惑。如此一来,他们便失去了尚武的习惯和奢靡的生活,自身的愚蠢很快将他们变成了不善作战的农夫和商人;而客蒙则不断派遣大批雅典人登上他的战船,在远征中对他们进行严格训练,不久便使他们成为了那些供养自己的盟友的主人。那些懒惰的盟友供养着雅典人,而雅典人则四处航行,不断持械训练,技艺精进,盟友们开始畏惧并谄媚他们,不久之后便发现自己不再是盟友,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了进贡者和附庸。
在挫败波斯国王的傲慢方面,无人能出客蒙其右。他不仅将波斯人逐出希腊[20:4];更是紧追不舍,趁蛮族尚未喘息恢复之际,便已展开行动。他通过烧杀劫掠、强行占领一些地方,以及鼓励其他地区的反叛和自愿归附,最终将从伊奥尼亚[126]到潘菲利亚[127]的整个亚洲地区,清除了波斯士兵。有消息传来,说波斯国王的指挥官们正率领庞大的陆军和舰队在潘菲利亚沿岸伺机而动,客蒙决心要让赫利多尼亚群岛[128]一带的整个海域对他们而言变得望而生畏,使他们再也不敢在此海域露面。他率领二百艘战船[95:2],从克尼多斯[129]和特里奥皮昂角[130]出发。这些战船最初由地米斯托克利[61:3]精心打造,以速度和快速机动为特点,而客蒙现在又加宽了它们的船身,并在两侧甲板上腾出更多空间供士兵来回走动,以便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兵能够参与战斗并从船上作战。他首先将目标指向法塞利斯[131]城,该城虽由希腊人居住,却不愿放弃与波斯[6:4]的利益关系,拒绝其战船入港。于是客蒙破坏了其周边乡村,并将军队推进到城墙之下;但当时在他麾下服役的希俄斯[103:1]士兵,由于与法塞利斯人[132]素有交情,在努力为他们向将军求情的同时,也向城内射出了绑有情报信件的箭矢。最终,他与法塞利斯达成了和解,条件是他们需立即支付十塔兰特[42:1],并跟随他一同对抗蛮族。厄福洛斯[133]说波斯舰队的提督是提斯拉乌斯特[134],陆军将领是费伦达特斯[135];但卡利斯提涅斯[136]则坚称,戈布里亚斯[137]之子阿里奥曼德斯[138]拥有所有军队的最高指挥权。他率领整个舰队在欧律墨冬河[139]口等候,无意作战,只是等待八十艘从塞浦路斯[140]而来的腓尼基[141]船只增援。客蒙洞悉其意图,便出海迎敌,下定决心,如果波斯人不愿主动交战,就强迫他们一战。蛮族见状,退入河口以避免攻击;但当他们看到雅典人[46:5]不顾他们撤退而追击上来时,便以六百艘船只迎战,据潘诺德摩斯[142]所说,而厄福洛斯[133:1]则称仅有三百五十艘。然而,他们并未展现出与这庞大兵力相称的作为,而是立即将战船[95:3]船头转向岸边,率先抵达者弃船登岸,逃向附近集结的陆军,其余人则随船沉没或被俘。由此可以推测他们的数量,因为尽管许多人逃离了战场,许多船只被击沉,雅典人仍然缴获了两百艘战船。
当波斯陆军[6:5]向海边集结时,客蒙犹豫不决,是否应该冒险强行登岸;因为那样他就会将已在第一次海战中疲惫不堪的希腊[20:5]士兵,暴露在数量远超己方且养精蓄锐的蛮族刀剑之下。但他看到士兵们士气高昂、斗志坚定,便命令他们登岸,尽管他们尚未从第一场战斗的硝烟中平息下来。他们一登上陆地,便高声呐喊,冲向敌人,敌人坚守阵地,勇敢地承受了第一波冲击,因此战斗异常激烈,雅典[46:6]方面一些位高权重且勇猛的将领阵亡。最终,尽管历经艰辛,他们还是击溃了蛮族,杀伤俘虏无数,并洗劫了所有满载丰厚战利品的帐篷和营房。客蒙就像竞技场上的老练选手,在一天之内取得了两次胜利,其海上战绩超越了萨拉米斯[53:1],陆上战绩则超越了普拉泰亚[143],这鼓舞他尝试再次取得成功。有消息传来,八十艘腓尼基援军船只已在许德鲁姆[144]附近出现,他便全速出击去寻找他们。当时这些援军尚未得知主力舰队的准确消息,正犹豫不决;因此,他们被突袭之下,所有船只及其大部分人员都随之覆灭。客蒙的这次胜利极大地震慑了波斯国王[69:2],他随即缔结了那份著名的和约,承诺其军队不得靠近希腊海[145]超过一马奔跑的距离,其战船[95:4]或军舰不得出现在西亚涅亚群岛[146]和赫利多尼亚群岛[128:1]之间。然而,卡利斯提涅斯[136:1]却说波斯国王并未同意任何此类条款,只是因为这场胜利带来的恐惧,他实际上如此行事,远离希腊甚远,以至于当伯里克利[147]率五十艘战船和厄菲阿尔忒斯[122:1]率三十艘战船巡航至赫利多尼亚群岛以远时,都未发现一艘波斯[6:6]船只。但在克拉特鲁斯[148]汇编的民众公共法令集中,有这份和约的草案记录。此外,据传雅典人为此竖立了和平祭坛[149],并特别嘉奖了受命促成此和约的大使卡利亚斯[150]。
雅典人[46:7]从这场战争的战利品中(这些战利品被公开出售)获得了巨额资金,除了其他开支和修筑卫城[63:1]的南墙之外,他们还奠定了长墙[151]的基础,这道墙后来才建成,被称为“腿”[152]。由于建造地点地基松软、沼泽密布,他们不得不沉下大量的石块和碎石来加固地基,而所有这些工程都出自客蒙[23:4]所提供的资金。同样,也是他率先用那些精美的休闲娱乐场所,美化了卫城周边的上城区,这些地方后来备受雅典人喜爱并常去光顾。他在市集广场[153]种满了悬铃木[154];而学院[155]——这片原先贫瘠、干燥、泥泞之地——也被他改造成林木葱郁、水草丰茂的园林,有荫蔽的小径供人漫步,也有开阔的跑道供赛跑之用。
当波斯人[6:7]占据赫尔松尼索斯[156]之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召集色雷斯[36:2]腹地的人民来帮助他们对抗客蒙,因为他们轻视客蒙的兵力微薄。客蒙仅率四艘战船[95:5]便向他们发起进攻,缴获了对方十三艘船只;他驱逐了波斯人,征服了色雷斯人[31:1],使整个赫尔松尼索斯归雅典[46:8]所有。接下来,他进攻了从雅典人叛变的萨索斯人[157];在一次海战中击败他们,缴获了对方三十三艘船只后,他围攻并占领了萨索斯[157:1]城,为雅典人获得了对岸所有的金矿以及萨索斯 的附属领土。这为他打开了通往马其顿[18:1]的通道,人们认为他本可由此获得该国的大片领土;但他却忽视了这个机会,因此被怀疑有受贿行为,可能收受了亚历山大王[158]的贿赂。于是,在他的对手合谋之下,他被控背叛国家。在辩护中,他告诉法官,他一生中在公共事务上,始终是拉刻代蒙人[68:1]的朋友,不像其他人那样,去巴结富有的伊奥尼亚人[159]和塞萨利人[160],收受贿赂;因为他不仅仰慕,也希望效仿拉刻代蒙人朴素的生活习惯、节制与简洁,他认为这比任何财富都更有价值:但他始终为能用敌人的战利品充实自己的国家而感到自豪。斯特西姆布罗图斯[44:2]在提及这次审判时指出,埃尔庇尼刻[39:2]为了她的哥哥,亲自向他的主要指控者伯里克利[147:1]求情,伯里克利微笑着回答:“你年纪已大,埃尔庇尼刻,不宜插手此类事务了。”然而,伯里克利却是他所有控告者中最温和的一位,整个庭审期间,他只起身一次,几乎是例行公事般地为控方陈词。最终客蒙获得无罪释放。
在此之后,他在公共生活中继续致力于在国内控制和约束那些试图践踏贵族、并将所有权力和主权揽于自身的平民。但当他后来被派往战场时,民众仿佛脱缰之马,打破了他们此前一直遵循的所有古老法律和习俗,主要是在厄菲阿尔忒斯[122:2]的煽动下,剥夺了战神山议事会[123:1]审理几乎所有案件的权限;于是所有司法管辖权都被转移到他们手中,政体彻底沦为纯粹的民主制[161],而这得到了当时已颇具权势且明确支持平民的伯里克利[147:2]的协助。客蒙返回后,看到这个重要议会的权威被如此颠覆,感到万分不安,并试图通过将法庭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重建克利斯提尼[162]时代的旧贵族制来纠正这些混乱。对此,其他人竭尽所能地抨击驳斥,并开始重提他和他妹妹之间的旧事,大声指责他是拉刻代蒙人[68:2]的党羽。诗人欧波利斯[163]那些著名的关于客蒙的诗句正指这些诽谤:
“客蒙同凡人,无甚奇异,
却好酒贪乐,惯于安逸;
夜半常去拉刻代蒙[164]游荡,
独留其妹在家,孤寂无依。”
然而,倘若他虽懒惰贪杯,却仍能攻克如此多城池,赢得如此多胜利,那么若他能保持清醒并专心政务,无疑在他之前或之后,再无任何希腊[20:6]指挥官能在战功上超越他。
客蒙[23:5]确实自年轻时起就偏爱拉刻代蒙人[68:3];据斯特西姆布罗图斯[44:3]说,他与一名来自克利托里乌姆[165]的女子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并分别取名为拉刻代蒙尼奥斯[166]和厄琉斯[167],伯里克利[147:3]常常因此以其母系的血统来羞辱他们。但地理学家狄奥多罗斯[168]则声称,这两个儿子以及客蒙的另一个儿子塞萨洛斯[169],都是由美伽克利[57:1]之子欧律普托勒摩斯[56:1]的女儿伊索狄刻[58:1]所生。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客蒙得到了拉刻代蒙人[68:4]的支持,以对抗他们所厌恶的地米斯托克利[61:4];并且在他尚年轻时,拉刻代蒙人便试图提升并增加他在雅典[46:9]的声望。雅典人最初对此感到高兴,因为拉刻代蒙人对客蒙的青睐在多方面对雅典及其事务有利;当时雅典正值崛起,忙于争取盟友。因此,他们似乎对客蒙所受到的尊敬和友善丝毫不觉冒犯,彼时客蒙掌管着希腊[20:7]的主要事务,深受拉刻代蒙人欢迎,且对盟友礼貌有加。但后来,雅典人势力渐长,当他们看到客蒙完全效忠于拉刻代蒙人时,便开始恼怒,因为他总是在演讲中将拉刻代蒙人置于雅典人之上,并且每当他要责备雅典人的过错,或激励他们效仿时,他都会大声疾呼:“拉刻代蒙人可不会这么做!”这引发了不满,并在一定程度上使他受到市民的憎恨;然而,导致他被指控的主要原因发生于以下事件。
在斯巴达[70:2]国王宙克西达姆斯[170]之子阿基达姆斯[171]统治的第四年,拉刻代蒙[68:5]地区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大地震;大地裂开,泰格托斯山[172]剧烈摇晃,以至于部分岩石尖峰坠落,除了五栋房屋外,整个斯巴达城都被夷为平地。据说,在地震发生前,当年轻人和刚成年的男孩们正在门廊[173]中央一同锻炼时,一只野兔突然从他们身边窜出,赤身裸体、涂满油膏的年轻人为了取乐便追赶起来。他们刚离开现场,体育馆[174]便坍塌,留下的男孩们全部遇难。他们的墓地至今仍被称为西斯马提亚斯[175]。阿基达姆斯国王意识到眼前的危险和可能随之而来的后果,看到市民们忙着从家中抢救最贵重的物品,便下令鸣警,假装敌人来袭,以便市民们能武装集结到他身边。正是这一举动在当时挽救了斯巴达,因为赫洛人[176]已从周边乡村集结,企图趁斯巴达人[70:3]不备,制服那些从地震中幸存下来的人。但当他们发现斯巴达人已经武装并做好准备时,便撤退到城镇,公开与他们作战,并争取到了一些乡村地区的拉科尼亚人[177]的支持;与此同时,美塞尼亚人[178]也向斯巴达人发起攻击,因此斯巴达人派遣佩里克利达斯[179]前往雅典[46:10]寻求援助,阿里斯托芬[180]嘲讽他说,佩里克利达斯来到雅典后——
“身着红袍,跪坐祭坛前,
脸色煞白,恳求援兵与甲械。”
厄菲阿尔忒斯[122:3]反对援助,他抗议说,他们不应扶持或协助一个与雅典争雄的城邦;既然斯巴达已经衰落,最好就让她继续衰落,让斯巴达的傲慢与自大被彻底践踏。但克里提亚斯[117:1]说,客蒙[23:6]却宁愿保障拉刻代蒙[68:6]的安全,也不愿壮大自己的国家,他成功地说服了雅典民众,很快便率领大军前往救援。伊翁[64:1]也记载了他用来打动雅典人[46:11]最成功的一句话:“他们不应让希腊[20:8]变得残缺,也不应让雅典失去与她并驾齐驱的城邦伴侣。”
在援助拉刻代蒙人[68:7]归来途中,客蒙[23:7]率军经过科林斯[181]领土;拉卡尔图斯[182]因此指责他,未经允许就将军队带入科林斯境内。他说:“敲别人门的人,不应在主人允许之前就进入屋内。”客蒙回答道:“但是你们科林斯人[181:1]啊,拉卡尔图斯,并没有敲克列奥奈人[183]和墨伽拉人[184]的大门,而是破门而入,强行闯入,以为所有地方都应该向强者开放。”客蒙如此反驳了那位科林斯人,便继续率军前行。此后不久,拉刻代蒙人第二次派遣使者,请求雅典人[46:12]支援,以对抗占据伊索墨[185]的美塞尼亚人[178:1]和赫洛人[176:1]。然而,当雅典援军抵达后,拉刻代蒙人却因为害怕他们的胆量和英勇,在所有前来援助的城邦中,唯独将雅典人遣送回去,声称他们“意图进行变革”。雅典人对此待遇感到非常愤怒,并将怒火发泄在所有亲拉刻代蒙人的人身上,趁着一个小小的由头,他们将客蒙陶片放逐十年,这是陶片放逐法[186]规定的期限。与此同时,拉刻代蒙人从福基斯人[13:1]手中解放了德尔斐[187]后返回,将军队驻扎在塔纳格拉[188],雅典人随即进军,意图与他们开战。
客蒙[23:8]也全副武装地来到那里,并加入了自己的奥涅伊斯[189]部族,渴望与其他人一同对抗斯巴达人[70:4];但五百人议事会[190]得到消息后,感到惊恐,他的对手们大声疾呼他会扰乱军心,并将拉刻代蒙人[68:8]引到雅典[46:13],于是命令将领们不要接纳他。因此客蒙离开了军队,他恳请来自阿那弗律斯托斯[191]的优西波斯[192]以及其他同样被高度怀疑亲拉刻代蒙人的人,要英勇地对抗敌人,并用他们的行动向同胞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些人总共有一百名,他们拿起了客蒙的武器,听从了他的建议;他们自成一队,与敌人浴血奋战,全部阵亡,这让雅典人[46:14]对失去这些英勇的战士深感遗憾,并为曾如此不公正地怀疑他们而感到悔恨。因此,雅典人对客蒙的严厉态度并未持续太久,部分是出于对往昔功绩的记忆,部分或许也是受时局所迫。因为在塔纳格拉[188:1]的一场大战中战败后,雅典人担心伯罗奔尼撒人[45:1]会趁春季来临时进犯,于是通过一项法令召回了客蒙,而这项法令的提案人正是伯里克利[147:4]本人。由此可见,在那个时代,人们的怨恨是何等理性,他们的怒火是何等节制,总是能让步于公共利益。即便是人类最难驾驭的情感——野心,当时也能屈从于国家的需求。
客蒙[23:9]一返回,便结束了战争,并促成了两城邦的和解。和平建立之后,他看到雅典人[46:15]闲不住,渴望战争带来的荣誉与扩张,为了防止他们转而攻击希腊[20:9]内部的城邦,或因众多战船[95:6]在岛屿和伯罗奔尼撒[45:2]附近巡弋而引发内战,或因盟友对他们的抱怨,他装备了两百艘战船,计划攻打埃及[193]和塞浦路斯[140:1];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让雅典人习惯与野蛮人[194]作战,并通过掠夺那些希腊的天敌来正当地充实自己。但当一切准备就绪,军队即将登船之际,客蒙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梦见一只凶猛的母狗[195]对他狂吠,吠叫声中夹杂着一种人声,说着这些话:
“来吧,你很快就会成为,
我的幼崽与我的愉悦。”
这个梦境晦涩难解,但来自波塞多尼亚[196]、精通占卜且与客蒙[23:10]私交甚笃的阿斯提菲卢斯[197]告诉他,这个幻象预示着他的死期,并解释道:狗是它吠叫之人的敌人;一个人死后,最能取悦其敌人;而吠叫声中夹杂人声,则象征着米底人[6:8],因为米底人的军队是由希腊人[20:10]和野蛮人[194:1]混杂而成的。做了这个梦后,当客蒙正在向酒神[21:1]献祭,祭司正在切割牺牲品时,一群蚂蚁叼走了凝固的血粒,将其堆放在客蒙的大脚趾周围。这件事许久未被察觉,直到客蒙亲自发现时,祭司恰好走来,给他看了残缺的祭祀肝脏,缺少了被称为“头”的部分。但他那时已无法从此次远征中退缩,于是便扬帆起航。他派遣六十艘船队驶向埃及[193:1];其余的船队则由他率领,与波斯国王[69:3]的舰队交战,那支舰队由腓尼基[141:1]和奇里乞亚[198]的战船[95:7]组成。客蒙收复了周边所有城市,并威胁到埃及;他的意图不亚于彻底摧毁波斯帝国[199]。况且,他当时还得知地米斯托克利[61:5]在“野蛮人”中享有盛誉,曾向波斯国王承诺,一旦波斯[200]对希腊[20:11]开战,他将率领波斯军队。然而,据说地米斯托克利最终放弃了实现其所有计划的希望,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无法战胜客蒙的勇气和好运的绝望,于是自愿选择了死亡。客蒙怀着宏伟的抱负,当时正准备着手实施,他将舰队停留在塞浦路斯[140:2]岛附近,派遣使者去咨询朱庇特·阿蒙[201]神谕关于某件秘密之事。因为他们被派去咨询何事无人知晓,而神也未予答复,只是命令他们返回,因为客蒙已经“与他同在”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使者们返回海上,当他们一抵达当时驻扎在埃及附近的希腊[20:12]军队时,便得知客蒙已经去世;计算了神谕的时间,他们发现他的死讯已被预示,那时他已然“与诸神同在”。
有人说,客蒙[23:11]在围攻塞浦路斯[140:3]的吉提翁[202]时病逝;另有人说,他是在与“野蛮人[194:2]”的一次小规模冲突中受伤而死。当他意识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时,他命令手下部队撤退,并且绝不能在途中泄露他死亡的消息;他们严格遵循此令,所有人都平安归来,无论是敌人还是盟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正如菲诺德姆斯[142:1]所述,希腊[20:13]军队在客蒙去世三十天后,仿佛仍由他指挥。但客蒙死后,希腊人[20:14]中再无一位统帅能对“野蛮人”做出任何显著的贡献,相反,民粹领袖和战争党派煽动他们彼此对抗,到了无人能从中调解的地步。当他们因相互不和而毁坏希腊的力量时,却给了波斯人[200:1]喘息之机,弥补了所有的损失。的确,后来阿格西劳斯[119:1]曾将希腊军队带入亚洲[203],但这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虽然也曾有过一些短暂的对波斯国王[69:4]地方长官[204]在沿海省份的战事,但都很快销声匿迹;在他能够做出任何重要的事情之前,他就因国内新的内讧和骚乱而被召回。因此,他被迫让波斯国王的官员随心所欲地向亚洲的希腊[20:15]城邦、拉刻代蒙人[68:9]的同盟和盟友征收贡赋。而在客蒙时代,甚至连一个信使[205]或一名骑兵[206]都从未被发现在离海四百弗隆[207]的范围内出现。
至今仍在雅典[46:16]被称为“客蒙纪念碑”的遗迹表明,他的遗骸被运回了家乡,然而,修辞家瑙西克拉特斯[208]称,吉提翁[202:1]的居民特别尊崇一座他们称之为客蒙之墓的坟冢,据说在一次饥荒中,他们的庄稼颗粒无收,便派人去求问神谕,神谕命令他们不要忘记客蒙,并给予他“高级存在”[209]的尊崇。这位希腊[20:16]统帅就是如此。
佩里波尔塔斯(Peripoltas):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位先知,据传是带领奥费尔塔斯王及其部下从色萨利前往维奥蒂亚的引路人,也是喀罗尼亚佩里波尔塔斯家族的始祖。 ↩︎
奥费尔塔斯王(King Opheltas):传说中的一位色萨利国王,在佩里波尔塔斯的指引下迁徙到维奥蒂亚地区。 ↩︎
维奥蒂亚(Boeotia):古希腊的一个地区,位于希腊中部,以其农业和文化中心(如底比斯)而闻名。 ↩︎
喀罗尼亚(Chæronea):古希腊维奥蒂亚地区的一座城市,以公元前338年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击败希腊联军的战役而闻名。普鲁塔克正是该城居民。 ↩︎
米底人(Mede):古代伊朗高原西北部的民族,建立了米底王国,常与波斯人一同被希腊人视为“野蛮人”侵略者。 ↩︎ ↩︎ ↩︎ ↩︎ ↩︎ ↩︎ ↩︎ ↩︎ ↩︎
高卢人(Gauls):凯尔特人的一支,公元前3世纪曾入侵希腊和马其顿,对当地造成巨大破坏。 ↩︎
戴蒙(Damon):喀罗尼亚的青年,佩里波尔塔斯家族的最后血脉。因反抗罗马军官的凌辱而采取暴力复仇,最终被市民以计谋杀死,成为当地传说中的悲剧性人物。 ↩︎
罗马(Roman):指罗马共和国或罗马帝国,在古希腊时期逐渐崛起并最终征服了希腊各城邦。 ↩︎
卢基乌斯·卢库卢斯(Lucius Lucullus):罗马共和国末期杰出的军事将领和政治家,以其东征战绩(特别是对米特拉达梯战争)和奢华生活闻名。在此事件中,他展现了公正审慎的品质。 ↩︎
体育馆长(Gymnasiarch):古希腊城邦的官员,负责管理体育馆(Gymnasium)及其相关的体育和教育活动,通常由富有的公民担任。 ↩︎
蒸汽浴室(vapour baths):古希腊和罗马的公共浴场设施,包括蒸汽浴,是社交和清洁的场所。 ↩︎
斯提里斯(Stiris):古希腊福基斯地区的一个小镇。 ↩︎
阿斯博罗梅尼(Asbolomeni):戴蒙后裔的称呼,源自埃奥利亚方言,意为“脸上涂满烟灰的人”,指代戴蒙及其同伴在实施刺杀行动时用烟灰涂脸的举动。 ↩︎
埃奥利亚(Æolian):古希腊的一种方言,主要通行于爱琴海的莱斯沃斯岛和亚洲西岸的爱奥尼亚地区,也是古希腊文学(如萨福的诗歌)所用的方言之一。 ↩︎
奥尔霍梅尼亚人(Orchomenians):住在古希腊维奥蒂亚地区奥尔霍梅诺斯城的居民,该城是古老而强大的城邦,与喀罗尼亚为邻。 ↩︎
马其顿(Macedon):古希腊北部的一个王国,在腓力二世和亚历山大大帝时期崛起为强国,最终征服了希腊和波斯。 ↩︎ ↩︎
总督(Prætor):罗马共和国的高级官员,最初是军事指挥官,后来主要负责司法事务,并在海外行省担任总督。 ↩︎
希腊(Greece):古希腊文明的地理和文化区域,包括巴尔干半岛南部和爱琴海诸岛,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 ↩︎ ↩︎ ↩︎ ↩︎ ↩︎ ↩︎ ↩︎ ↩︎ ↩︎ ↩︎ ↩︎ ↩︎ ↩︎ ↩︎ ↩︎ ↩︎
酒神巴克斯(Bacchus):罗马神话中的酒神,对应希腊神话中的狄俄尼索斯(Dionysus),象征葡萄酒、狂欢、农业和戏剧。 ↩︎ ↩︎
《名人传》(Parallel Lives):普鲁塔克的代表作,通过对比希腊和罗马历史上的著名人物生平来探讨他们的品格和命运,以达到道德和哲学目的。 ↩︎
客蒙(Cimon):古雅典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将领,米提亚德之子,活跃于波斯战争后。以其在对波斯战争中的贡献和对斯巴达的亲善政策而闻名。 ↩︎ ↩︎ ↩︎ ↩︎ ↩︎ ↩︎ ↩︎ ↩︎ ↩︎ ↩︎ ↩︎ ↩︎
赫拉克勒斯(Hercules):罗马神话中的英雄,对应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Heracles),是宙斯之子,以其十二项伟绩闻名,象征力量和勇气。 ↩︎
珀尔修斯(Perseus):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斩杀美杜莎并拯救安德洛墨达,被视为阿戈斯城邦的建立者。 ↩︎
埃塞俄比亚人(Ethiopians):古希腊罗马世界中指代非洲之角或更广阔的非洲内陆地区的居民。 ↩︎
亚美尼亚人(Armenians):居住在亚美尼亚高原的民族,历史上曾建立强大的王国,是罗马帝国在东方的强劲对手之一。 ↩︎
伊阿宋(Jason):希腊神话中的英雄,金羊毛的寻求者,带领阿尔戈英雄远征科尔基斯。 ↩︎
米提亚德(Miltiades):古雅典将军,因在公元前490年的马拉松战役中领导雅典军队击败波斯人而闻名。 ↩︎ ↩︎ ↩︎
赫格西皮勒(Hegesipyle):色雷斯公主,米提亚德的妻子,客蒙的母亲。 ↩︎
色雷斯人(Thracian):居住在色雷斯地区(今巴尔干半岛东部)的古代民族,以其战士文化和独特的宗教信仰而闻名。 ↩︎ ↩︎
奥罗洛斯王(King Olorus):色雷斯的一位国王,赫格西皮勒的父亲,修昔底德的祖先。 ↩︎
修昔底德(Thucydides):古雅典历史学家,著有《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他是客蒙的母系亲属。 ↩︎
色雷斯(Thrace):古希腊北部的一个地理区域,位于巴尔干半岛东部,以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如金矿)和战略位置而闻名。 ↩︎ ↩︎ ↩︎
斯卡普特希勒(Scapte Hyle):色雷斯地区的一个采矿区,以其金矿而闻名。 ↩︎
阿提卡(Attica):古希腊的一个地区,雅典城邦的所在地,是古希腊文明的核心区域之一。 ↩︎
哈利穆斯(Halimus):古雅典的一个德谟(区),位于阿提卡地区。 ↩︎
科埃勒姆斯(Coalemus):意为“简单的人”或“傻瓜”,是客蒙祖父的绰号,暗示了他性格的质朴。 ↩︎
萨索斯的斯特辛布罗图斯(Stesimbrotus of Thasos):古希腊的索福克勒斯时代的史家或传记作家,对客蒙和伯里克利的生平有所记载,但其记载有时被认为带有偏见。 ↩︎ ↩︎ ↩︎ ↩︎
伯罗奔尼撒(Peloponnesus):希腊南部的一个大型半岛,历史上斯巴达和科林斯等重要城邦的所在地,以其军事力量和保守文化而闻名。 ↩︎ ↩︎ ↩︎
雅典人(Athenian):居住在雅典城邦的公民,以其民主制度、哲学、艺术和文学的繁荣而闻名。 ↩︎ ↩︎ ↩︎ ↩︎ ↩︎ ↩︎ ↩︎ ↩︎ ↩︎ ↩︎ ↩︎ ↩︎ ↩︎ ↩︎ ↩︎ ↩︎ ↩︎
欧里庇得斯(Euripides):古雅典三大悲剧诗人之一,以其对神话人物的现实主义刻画和对传统价值观的批判性探讨而闻名。 ↩︎
波利格诺图斯(Polygnotus):古希腊著名画家,约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他以其大型壁画闻名,常描绘史诗场景,并慷慨地为雅典公共建筑无偿作画。 ↩︎
普勒西亚纳克提翁(Plesianactium):古雅典的一座门廊名称,后来被彩绘柱廊取代。 ↩︎
彩绘柱廊(Poecile):古雅典卫城市场(Agora)北部的一座著名公共建筑,以其内部绘制的精美壁画而闻名,这些壁画通常描绘神话和历史场景。 ↩︎
特洛伊(Trojan):指特洛伊城及其居民。特洛伊战争是古希腊神话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也是许多文学作品(如荷马史诗)的主题。 ↩︎ ↩︎
劳奥狄刻(Laodice):特洛伊城邦的公主,普里阿摩斯(Priam)和赫库芭(Hecuba)的女儿。在此处,她的形象被画家波利格诺图斯以埃尔庇尼刻为原型塑造。 ↩︎
萨拉米斯(Salamis):古希腊萨罗尼科斯湾中的一个岛屿城邦,以公元前480年萨拉米斯海战中希腊联军在此地击败波斯舰队而闻名。 ↩︎ ↩︎
阿斯忒里亚(Asteria):在古希腊语中意为“星辰”,可能指客蒙在萨拉米斯地区迷恋的一位女子。 ↩︎
涅斯特拉(Mnestra):古希腊语中意为“记忆”,此处指客蒙迷恋的另一位女子。 ↩︎
美伽克勒斯(Megacles):古雅典一个强大的贵族家族——阿尔克马伊翁家族(Alcmaeonidae)的成员,以其财富和政治影响力闻名。 ↩︎ ↩︎
帕奈蒂乌斯(Panætius):古希腊斯多葛派哲学家,约公元前185-110年。师从塞琉西亚的第欧根尼和塔尔苏斯的安提帕特,还研究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他在罗马居住多年,是西庇阿圈子中有影响力的成员,并受邀作为西庇阿在公元前140年左右访问东方的唯一同伴。他将斯多葛学说引入罗马,影响深远。 ↩︎
阿克劳斯(Archelaus):古希腊物理学家,约公元前5世纪,阿那克萨哥拉(Anaxagoras)的学生,被认为是苏格拉底的老师之一。他与脚注[34:1]中的诗人/历史学家阿克劳斯并非同一人。 ↩︎
地米斯托克利(Themistocles):古雅典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将领,因在萨拉米斯海战中指挥希腊联军击败波斯舰队而闻名,是雅典海军力量的奠基人。 ↩︎ ↩︎ ↩︎ ↩︎ ↩︎ ↩︎
凯拉米科斯(Ceramicus):古雅典的一个地区,既是重要的陶器制作中心(Ceramicus意为“陶工之地”),也是主要的公共墓地和城门所在地。 ↩︎
伊翁(Ion):古希腊悲剧诗人、历史学家和回忆录作家,约公元前490-421年,来自希俄斯岛。他曾与客蒙和索福克勒斯交往。 ↩︎ ↩︎
马拉松(Marathon):古希腊阿提卡地区的一个平原,以公元前490年雅典军队在此地击败波斯军队的马拉松战役而闻名。 ↩︎
阿里斯提德(Aristides):古雅典政治家,绰号“公正者”,以其廉洁和正直著称。他是提洛同盟的早期领导者之一。 ↩︎ ↩︎
波桑尼阿斯(Pausanias):斯巴达摄政王,在普拉提亚战役(Plataea)中领导希腊联军击败波斯人。后因其傲慢和与波斯勾结的嫌疑而失势,最终死于斯巴达的囚禁。 ↩︎
拉刻代蒙人(Lacedæmonians):斯巴达人的另一个称呼,特指斯巴达城邦的公民,以其军事力量和严格的社会制度闻名。 ↩︎ ↩︎ ↩︎ ↩︎ ↩︎ ↩︎ ↩︎ ↩︎ ↩︎ ↩︎
波斯王(King of Persia):指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君主,在古希腊时期是希腊城邦的主要外部敌人。 ↩︎ ↩︎ ↩︎ ↩︎ ↩︎
斯巴达(Sparta):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部的一个主要城邦,以其强大的军事力量、严格的训练和寡头政治制度而闻名。 ↩︎ ↩︎ ↩︎ ↩︎ ↩︎
监察官(Ephors):斯巴达城邦的五名高级官员,拥有极大的权力,监督国王、议会和公民,权力远超一般行政官员。 ↩︎
拜占庭(Byzantium):古希腊在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建立的城邦,后发展为罗马帝国的重要城市,最终成为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 ↩︎
克莱奥妮刻(Cleonice):拜占庭一位贵族家庭的年轻女子,被斯巴达摄政王波桑尼阿斯强迫并意外杀害。她的鬼魂据称缠绕着波桑尼阿斯,是复仇的象征。 ↩︎
赫拉克利亚(Heraclea):这里指的是位于色萨利地区,靠近温泉关(Thermopylae)的一座城市。在古希腊时期,它以其附近的亡灵神谕而闻名。 ↩︎
亡灵神谕(oracle of the dead):古希腊一种特殊的祭祀场所或仪式,通过召唤死者的灵魂来预言未来或获取信息,通常与冥界神祗(如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相关。 ↩︎
斯特律蒙(Strymon):色雷斯地区的一条重要河流,发源于马其顿,注入爱琴海,是古代重要的地理和战略分界线。 ↩︎ ↩︎
布特斯(Butes):埃翁城的波斯守将,在客蒙的围攻下,选择自焚殉城,拒绝投降。 ↩︎
墨丘利(Mercuries):罗马神话中的商业、旅行和信使之神,对应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Hermes)。此处指为客蒙功绩而竖立的多座墨丘利神像。 ↩︎
阿特柔斯(Atreus):希腊神话中迈锡尼的国王,普勒斯忒涅斯(Pleisthenes)之子,阿伽门农(Agamemnon)和墨涅拉奥斯(Menelaus)之父,因与兄弟梯厄斯忒斯(Thyestes)的血腥争斗而闻名。 ↩︎
梅涅斯透斯(Menestheus):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国王,在特洛伊战争中率领雅典军队参战,荷马史诗《伊利亚》中称赞他善于排兵布阵。 ↩︎
荷马(Homer):古希腊最伟大的史诗诗人,据信创作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部不朽的史诗,对西方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 ↩︎
花冠(garland):古希腊时期,花冠常用于节日庆典、竞技比赛胜利者或作为荣誉的象征。 ↩︎
德凯利亚(Decelea):古雅典阿提卡地区的一个德谟(区),位于雅典城北,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曾被斯巴达军队占领并设为永久基地。 ↩︎
索卡雷斯(Sochares):德凯利亚的一位雅典公民,以其直言不讳和民主精神而闻名,曾公开反对米提亚德要求获得特殊荣誉。 ↩︎
安菲波利斯(Amphipolis):色雷斯地区斯特律蒙河畔的一座重要城市,由雅典人建立殖民地,因其战略位置和金银矿产而备受争议。 ↩︎
斯基罗斯(Scyros):爱琴海中的一个岛屿,位于尤比亚岛以东。在古希腊神话中,忒修斯曾在此避难并被吕科墨得斯国王谋杀。 ↩︎
多洛皮亚人(Dolopians):古希腊一个居住在色萨利和斯基罗斯岛上的民族,以海盗活动为生。 ↩︎
克忒西翁(Ctesium):斯基罗斯岛上的一个地名,商人在此处靠岸后被多洛皮亚海盗劫持。 ↩︎
安菲克蒂翁会议(Amphictyons):古希腊的一个宗教联盟,管理重要神庙(如德尔斐)并解决成员城邦之间的争端,拥有一定的司法权。 ↩︎
爱琴海(Ægean sea):位于希腊半岛和安纳纳托利亚半岛之间的一片海域,是古希腊文明的核心区域,布满岛屿,航运繁忙。 ↩︎
忒修斯(Theseus):雅典最伟大的神话英雄,埃勾斯之子,因斩杀弥诺陶洛斯、统一阿提卡地区而闻名,被认为是雅典的奠基人之一。 ↩︎
埃勾斯(Ægeus):雅典国王,忒修斯之父。因误以为忒修斯已死而投海自尽,爱琴海因此得名。 ↩︎
吕科墨得斯(Lycomedes):斯基罗斯岛的国王,希腊神话人物。他因惧怕忒修斯的声望而将其谋杀。 ↩︎
三列桨战船(galley):古希腊和罗马海军中最常见的战船类型,通常有三层桨手,速度快,机动性强,是海战的主力。 ↩︎ ↩︎ ↩︎ ↩︎ ↩︎ ↩︎ ↩︎ ↩︎
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古雅典三大悲剧诗人之一,约公元前496-406年。他创作了包括《俄狄浦斯王》、《安提戈涅》在内的百余部悲剧,被认为是古希腊戏剧的巅峰代表。 ↩︎
执政官(archon):古雅典的最高行政官职,最初由贵族担任,后权力逐渐被削弱,但仍是重要的政府职位,负责司法和行政事务。 ↩︎
阿普塞菲翁(Apsephion):公元前469/468年雅典的执政官,在他的任期内,索福克勒斯首次在悲剧竞赛中击败埃斯库罗斯。 ↩︎
埃斯库罗斯(Æschylus):古雅典三大悲剧诗人之一,约公元前525-456年。他被誉为“悲剧之父”,其作品以宏伟壮丽、思想深刻著称,如《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
西西里(Sicily):地中海最大的岛屿,位于意大利半岛西南,在古希腊时期有许多重要的希腊殖民城邦,如叙拉古。 ↩︎
盖拉(Gela):西西里岛南海岸的一座重要古希腊城邦,埃斯库罗斯据称在此地去世并下葬。 ↩︎
伊翁(Ion):古希腊悲剧诗人、历史学家和回忆录作家,来自希俄斯岛,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他与客蒙等雅典著名人物有交往,并留下了关于他们的轶事记载。 ↩︎
拉奥墨冬(Laomedon):希腊神话中特洛伊的国王,赫克托耳(Hector)之父。此处指一位与客蒙有交往的雅典公民,可能并非神话中的拉奥墨冬本人,而是同名之人。 ↩︎
塞斯托斯(Sestos):赫勒斯滂(Hellespont)海峡欧洲一侧的一座城市,战略位置重要,是波斯战争后雅典控制海峡的关键据点。 ↩︎
萨摩斯(Samos):爱琴海东部的一个富裕岛屿,古希腊的重要城邦和文化中心,以其数学家毕达哥拉斯和天文学家阿里斯塔克斯而闻名。 ↩︎
赫罗菲图斯(Herophytus):萨摩斯人,在客蒙分配战利品时给出了错误建议,导致盟友选择了看似昂贵实则价值较低的物品。 ↩︎
吕底亚(Lydia):位于小亚细亚西部的一个古老王国,以其财富(特别是金银)和铸币的发明而闻名。 ↩︎
弗里吉亚(Phrygia):位于小亚细亚中部的一个古老王国,以其神话中的弥达斯国王和音乐传统而闻名。 ↩︎
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古希腊最伟大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之一,柏拉图的学生,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他的著作涵盖了逻辑、形而上学、伦理学、政治学、生物学等广泛领域。 ↩︎
克拉提诺斯(Cratinus):古雅典喜剧诗人,与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齐名,以其政治讽刺和尖锐的幽默感著称。 ↩︎
《阿基洛科伊人》(Archilochi):克拉提诺斯的一部喜剧作品,名字可能指古希腊诗人阿基洛科斯,但在此处是克拉提诺斯笔下赞扬客蒙慷慨的喜剧。 ↩︎
梅特罗比乌斯(Metrobius):克拉提诺斯喜剧中提到的一个虚构人物,一位贫穷的书记官,代表了客蒙的受惠者。 ↩︎
莱昂蒂尼(Leontini):西西里岛东部的一座古希腊城邦,以其农业和修辞学而闻名。 ↩︎
戈尔吉亚斯(Gorgias):古希腊著名的修辞学家和诡辩家,来自莱昂蒂尼,以其雄辩的口才和怀疑论思想而闻名。 ↩︎
三十僭主(thirty tyrants):公元前404年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后,斯巴达在雅典建立的寡头统治政权,对雅典公民实行恐怖统治,持续约八个月。 ↩︎
克里提亚斯(Critias):古雅典贵族,柏拉图的叔叔,也是著名的哲学家和修辞学家。他是三十僭主的首领之一,以其残暴统治而闻名。 ↩︎ ↩︎
斯科帕代家族(Scopads):古色萨利的一个富裕而强大的贵族家族,以其财富和对诗人(如西蒙尼德斯)的赞助而闻名。 ↩︎
阿格西劳斯(Agesilaus):斯巴达国王,公元前444-360年统治,是斯巴达最著名、最成功的国王之一,以其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而闻名,曾多次远征波斯。 ↩︎ ↩︎
利卡斯(Lichas):斯巴达人,以其在古希腊运动会期间款待异乡客的慷慨行为而闻名。 ↩︎
萨图恩(Saturn):罗马神话中的农神,对应希腊神话中的克洛诺斯(Cronus)。他统治的时代被认为是黄金时代,那时人类生活在没有私有财产、没有战争的原始和谐状态。 ↩︎
厄菲阿尔忒斯(Ephialtes):古雅典激进民主派领袖,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中期,因推动改革、削弱战神山议事会的权力而闻名。 ↩︎ ↩︎ ↩︎ ↩︎
战神山议事会(Areopagus):古雅典的一个古老贵族议事会和法庭,最初权力很大,后被厄菲阿尔忒斯等民主派削弱。 ↩︎ ↩︎
罗厄萨刻斯(Rhoesaces):一位波斯叛逃者,因向客蒙寻求帮助并尝试贿赂他而出现在普鲁塔克的记载中,凸显了客蒙的廉洁。 ↩︎
大流克(Darics):古代波斯帝国铸造的金币,因其含金量高、铸造精美而成为当时国际贸易中的主要货币。 ↩︎
伊奥尼亚(Ionia):古希腊在小亚细亚西部沿岸建立的一系列城邦区域,是古希腊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
潘菲利亚(Pamphylia):位于小亚细亚南部沿海的一个古老地区,在古希腊时期是波斯帝国和希腊城邦争夺的战略要地。 ↩︎
赫利多尼亚群岛(Chelidonian islands):位于小亚细亚潘菲利亚海岸附近的一组小岛,在古代航海中具有战略意义。 ↩︎ ↩︎
克尼多斯(Cnidos):小亚细亚卡里亚地区的一个重要的古希腊城邦,以其天文台和著名的阿弗洛狄忒雕像而闻名。 ↩︎
特里奥皮昂角(Triopian headland):小亚细亚卡里亚地区的一个海角,靠近克尼多斯,在古代是航海的重要地标。 ↩︎
法塞利斯(Phaselis):位于小亚细亚吕基亚地区的一座古希腊城邦,因其港口而具有战略和商业价值。 ↩︎
法塞利斯人(Phaselites):法塞利斯城的居民。 ↩︎
厄福洛斯(Ephorus):古希腊历史学家,约公元前380-330年,主要著作是《历史》(Historiai),是一部涵盖希腊历史的通史。 ↩︎ ↩︎
提斯拉乌斯特(Tithraustes):波斯帝国的一位高官或军事指挥官,曾担任总督,在希腊历史中多次出现。 ↩︎
费伦达特斯(Pherendates):波斯帝国的一位军事指挥官,与提斯拉乌斯特一同被认为是欧律墨冬河战役中的波斯陆军将领。 ↩︎
卡利斯提涅斯(Callisthenes):古希腊历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侄子,曾随亚历山大大帝远征并撰写《亚历山大史》,但因言论自由被亚历山大处死。 ↩︎ ↩︎
戈布里亚斯(Gobryas):波斯帝国的一个贵族家族的成员,通常指大流士一世的七个同谋者之一,但此处可能是指同一家族的其他成员。 ↩︎
阿里奥曼德斯(Ariomandes):波斯帝国的一位将军或海军指挥官,据卡利斯提涅斯记载,他曾是欧律墨冬河战役中波斯军队的总指挥。 ↩︎
欧律墨冬河(Eurymedon):位于小亚细亚潘菲利亚地区的一条河流,以公元前460年代客蒙在此河口击败波斯军队的海陆双重战役而闻名。 ↩︎
塞浦路斯(Cyprus):地中海东部的一个大岛,在古希腊时期是重要的贸易中心,曾受波斯帝国控制,也是希腊和波斯争夺的焦点之一。 ↩︎ ↩︎ ↩︎ ↩︎
腓尼基(Phoenician):古代地中海东岸的一个航海贸易民族,以其航海技术和腓尼基字母而闻名。他们的船只常为波斯帝国服务。 ↩︎ ↩︎
潘诺德摩斯(Phanodemus):古雅典的历史学家,曾撰写《阿提卡史》(Attica),记录了雅典地区的历史和传说。 ↩︎ ↩︎
普拉泰亚(Platæa):古希腊维奥蒂亚地区的一座城市,以公元前479年希腊联军在此地击败波斯陆军的战役而闻名。 ↩︎
许德鲁姆(Hydrum):小亚细亚南部沿海的一个地点,具体位置不详,但在此指腓尼基援军船只被客蒙截击的地点。 ↩︎
希腊海(Grecian sea):泛指古希腊地区周围的海洋,包括爱琴海、伊奥尼亚海等。 ↩︎
西亚涅亚群岛(Cyanean):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黑海入口处附近的一对小岛,也称为“撞岩”,在神话中会互相碰撞,是古代航海的危险地带,具有战略意义。 ↩︎
伯里克利(Pericles):古雅典最著名的政治家和演说家,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中期,在他领导下雅典进入了“黄金时代”。 ↩︎ ↩︎ ↩︎ ↩︎ ↩︎
克拉特鲁斯(Craterus):马其顿国王安提戈努斯二世(Antigonus II Gonatas)的儿子,以其编纂的关于雅典民众法令的汇编而闻名。 ↩︎
和平祭坛(altar of Peace):为纪念和平条约的缔结而建立的祭坛,象征着和平的到来和对神祇的感激。 ↩︎
卡利亚斯(Callias):Callias II ,古雅典富有的贵族,曾是雅典和波斯之间“卡利亚斯和约”的谈判者之一。 ↩︎
长墙(Long Walls):古雅典为连接城市和港口比雷埃夫斯(Piraeus)而修建的两道平行城墙,是雅典海上霸权的重要防御工事。 ↩︎
腿(Legs):特指雅典的长墙,因其连接雅典城和港口比雷埃夫斯,形似支撑身体的双腿而得名。 ↩︎
市集广场(market-place):古雅典的中央公共区域,又称阿哥拉(Agora),是政治、商业、社交和文化活动的中心。 ↩︎
悬铃木(plane-trees):一种高大的乔木,在古希腊常被种植在公共场所和园林中,提供荫蔽和美化环境。 ↩︎
学院(Academy):古雅典城外的一片区域,以柏拉图在此建立的学园而闻名,是哲学和教育的中心。 ↩︎
赫尔松尼索斯(Chersonese):指色雷斯赫尔松尼索斯,即今加利波利半岛,位于赫勒斯滂海峡(Hellespont)以北,是黑海航运的战略要地,也是雅典的重要粮仓。 ↩︎
萨索斯(Thasos):爱琴海北部的一个岛屿和城邦,以其金矿和葡萄酒而闻名,曾是提洛同盟的成员,后因叛变而与雅典发生冲突。 ↩︎ ↩︎
亚历山大王(King Alexander):指马其顿的亚历山大一世(Alexander I),约公元前498-454年在位。他最初是波斯的附庸,但在波斯战争期间与希腊城邦保持复杂关系。 ↩︎
伊奥尼亚人(Ionians):居住在小亚细亚西部伊奥尼亚地区的希腊人,以其商业、航海和文化成就而闻名,在波斯战争中多次反抗波斯统治。 ↩︎
塞萨利人(Thessalians):居住在希腊中部塞萨利亚地区的民族,以其富饶的土地和马匹而闻名,在波斯战争中曾支持波斯。 ↩︎
民主制(democracy):古希腊雅典发展出的一种政治制度,公民直接参与政治决策,多数人统治。文中“纯粹的民主制”带有作者对雅典后期民主的批判意味。 ↩︎
克利斯提尼(Clisthenes):古雅典政治家,公元前6世纪末推动了一系列改革,建立了雅典的民主制度,被誉为“雅典民主之父”。 ↩︎
欧波利斯(Eupolis):古雅典喜剧诗人,与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齐名,以其政治讽刺和尖锐幽默著称,常在作品中批评和嘲讽当代人物。 ↩︎
拉刻代蒙(Lacedæmon):古希腊斯巴达城邦及其周边地区的别称,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部,以其军事力量和严格的社会制度闻名。 ↩︎
克利托里乌姆(Clitorium):古希腊阿卡迪亚地区的一座城市,以其清澈的河流和特殊的鱼类而闻名。 ↩︎
拉刻代蒙尼奥斯(Lacedæmonius):客蒙与克利托里乌姆女子所生的双胞胎儿子之一,名字意为“斯巴达人”,反映了客蒙的亲斯巴达立场。 ↩︎
厄琉斯(Eleus):客蒙与克利托里乌姆女子所生的双胞胎儿子之一,名字可能与希腊城市伊利斯(Elis)有关,或意为“怜悯”。 ↩︎
狄奥多罗斯(Diodorus):通常指西西里的狄奥多罗斯(Diodorus Siculus),一位古希腊历史学家,著有《历史丛书》(Bibliotheca Historica),记载了从神话时代到他本人时代的世界历史。 ↩︎
塞萨洛斯(Thessalus):客蒙的儿子之一,名字意为“色萨利人”。 ↩︎
宙克西达姆斯(Zeuxidamus):斯巴达国王阿基达姆斯二世的父亲,属于欧里庞提德王室。 ↩︎
阿基达姆斯(Archidamus):指斯巴达国王阿基达姆斯二世(Archidamus II),约公元前476-427年在位。他在位期间发生了导致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大地震和赫洛人叛乱,以其在危机中的沉着应对和军事领导力而闻名。 ↩︎
泰格托斯山(Taygetus):位于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部拉科尼亚地区的一座山脉,是斯巴达城邦的重要地理标志。 ↩︎
门廊(portico):古希腊建筑中的一种带柱廊的走廊或入口,常用于公共建筑或私人住宅,提供遮蔽和休憩场所。 ↩︎
体育馆(gymnasium):古希腊城市中用于体育训练、教育和社交的场所,年轻人在此进行裸体运动训练。 ↩︎
西斯马提亚斯(Sismatias):古斯巴达的一处墓地,据说在地震中遇难的少年在此处合葬,其名意为“地震之地”。 ↩︎
赫洛人(Helots):古斯巴达社会中被斯巴达公民征服并奴役的农业人口,他们没有公民权,常年受到压迫,因此多次发动反抗。 ↩︎ ↩︎
拉科尼亚人(Laconians):居住在古希腊拉科尼亚地区(斯巴达城邦的核心区域)的居民。 ↩︎
美塞尼亚人(Messenians):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西部美塞尼亚地区的居民,曾被斯巴达人征服并沦为赫洛人,长期反抗斯巴达的统治。 ↩︎ ↩︎
佩里克利达斯(Periclidas):古斯巴达使者,在公元前464年大地震后被派往雅典请求军事援助。 ↩︎
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古雅典最著名的喜剧诗人之一,约公元前446-386年。他的作品以政治讽刺、社会批判和生动幽默著称,是了解古雅典社会生活和政治氛围的重要资料。 ↩︎
拉卡尔图斯(Lachartus):一位科林斯公民,在客蒙率军经过科林斯领土时,对其未经允许的行为提出指责。 ↩︎
克列奥奈人(Cleonæans):居住在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北部克列奥奈城(Cleonae)的居民。 ↩︎
墨伽拉人(Megarians):居住在古希腊墨伽拉城(Megara)的居民,该城位于阿提卡和科林斯之间,因其战略位置而常卷入冲突。 ↩︎
伊索墨(Ithome):位于古希腊美塞尼亚地区的一座山峰,在赫洛人叛乱期间,成为反抗斯巴达人的主要据点。 ↩︎
陶片放逐法(ostraci-sm):古雅典的一种政治制度,公民每年有机会投票将某个被认为对民主构成威胁或权力过大的个人放逐十年。 ↩︎
德尔斐(Delphi):古希腊福基斯地区著名的圣地,建有阿波罗神庙和神谕,是泛希腊世界重要的宗教和政治中心。 ↩︎
塔纳格拉(Tanagra):古希腊维奥蒂亚地区的一座城市,以公元前457年雅典与斯巴达及其盟友在此地发生的一次重要战役而闻名。 ↩︎ ↩︎
奥涅伊斯(Oeneis):古雅典十个部族(phylai)之一,以神话英雄俄纽斯(Oeneus)命名。雅典公民的身份通过部族进行划分。 ↩︎
五百人议事会(council of five hundred):古雅典的行政机构,由每个部族抽签选出50名公民组成,负责日常行政事务和准备公民大会的议程。 ↩︎
阿那弗律斯托斯(Anaphlystian):指来自古雅典阿那弗律斯托斯德谟(Anaphlystus)的公民,该德谟位于阿提卡南部沿海。 ↩︎
优西波斯(Euthippus):来自阿那弗律斯托斯德谟的雅典公民,在客蒙被拒参战后,与客蒙一同被怀疑亲斯巴达,后在塔纳格拉战役中英勇战死。 ↩︎
埃及(Egypt):北非尼罗河流域的古老文明,在古希腊时期是重要的谷物产地和文化交流中心,曾被波斯帝国统治。 ↩︎ ↩︎
野蛮人(barbarians):古希腊人对所有非希腊语民族(特别是波斯人)的称呼,带有文化上的优越感。 ↩︎ ↩︎ ↩︎
母狗(bitch):在此梦境中,凶猛的母狗是一个不祥的预兆,象征着危险、野性或某种宿命的召唤,预示着客蒙即将面临的挑战或结局。 ↩︎
波塞多尼亚(Posidonia):古希腊在意大利南部建立的重要殖民城邦,又称佩斯图姆(Paestum),以其保存完好的希腊神庙而闻名。 ↩︎
阿斯提菲卢斯(Astyphilus):一位来自波塞多尼亚的占卜师,与客蒙关系密切,他准确地解读了客蒙的梦境预兆。 ↩︎
奇里乞亚(Cilician):指奇里乞亚地区的居民或船只,该地区位于小亚细亚东南部,曾是波斯帝国的一个行省,以其海盗活动和战略重要性而闻名。 ↩︎
波斯帝国(Persian empire):指阿契美尼德王朝,是古代近东地区的一个强大帝国,在公元前6-4世纪曾统治广阔的疆域,与希腊城邦长期对峙。 ↩︎
朱庇特·阿蒙(Jupiter Ammon):罗马神话中的朱庇特(Jupiter)与埃及神话中的阿蒙(Amun)融合而成的神祇。在古希腊,其神谕在利比亚沙漠中具有权威性,以其智慧和预言能力而闻名。 ↩︎
吉提翁(Citium):位于塞浦路斯岛南部沿海的一座古城,是腓尼基人在塞浦路斯建立的重要殖民地,也是客蒙最后一次围攻的城市。 ↩︎ ↩︎
亚洲(Asia):古希腊人对安纳托利亚(小亚细亚)以及更广阔的东方地区的称呼。 ↩︎
地方长官(lieutenant):在此指波斯帝国在各行省设置的总督或高级官员,他们代表波斯国王管理地方事务。 ↩︎
信使(letter-carrier):古代负责传递信件和信息的人员。 ↩︎
骑兵(horseman):古代军队中骑马作战的士兵。 ↩︎
弗隆(furlongs):英制长度单位,约等于201.168米或1/8英里。在古希腊文献中,常用于测量距离。 ↩︎
瑙西克拉特斯(Nausicrates):一位修辞家,他记录了吉提翁居民对客蒙墓的特殊崇敬,为客蒙的传奇增添了地方色彩。 ↩︎
高级存在(superior being):吉提翁神谕中对客蒙的一种尊称,暗示其已超凡入圣,被当地居民视为具有神性的保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