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西比亚德斯[1]
选自普鲁塔克[2]的《希腊罗马名人传》[3];约翰·德莱顿[4]译
阿尔西比亚德斯[1:1]据传父系源自阿贾克斯[5]之子欧律萨克斯[6],母系则出自阿尔克迈翁[7]家族。他的母亲狄诺玛刻[8]是墨伽克勒斯[9]的女儿。其父克利尼亚斯[10]自费装备战船,在阿尔忒弥西翁海战[11]中赢得殊荣,后在科罗尼亚战役[12]中与波奥提亚人[13]作战时阵亡。与阿尔西比亚德斯关系密切的桑提普斯[14]之子伯里克利[15]和阿里弗隆[16]成为了他的监护人。有人说,苏格拉底[17]对他的友谊极大地提升了他的声望,此言并非虚假。确凿无疑的是,尽管我们没有任何作家记载尼西亚斯[18]或德摩斯梯尼[19]、拉马库斯[20]或福米翁[21]、特拉西布卢斯[22]或特拉墨涅斯[23]的母亲,而他们都是同期杰出的人物,但我们甚至知道阿尔西比亚德的乳母来自斯巴达[24],名叫阿米克拉[25];他的教师兼侍从是佐皮鲁斯[26];前者由安提西尼[27]记载,后者则由柏拉图[28]记载。
也许无需赘言阿尔西比亚德的美貌,只需提及它伴随他一生,无论幼年、青年还是成年,都在每个阶段绽放出独特的风采,赋予他优雅与魅力。欧里庇得斯[29]曾言:
“万物之美,秋亦有其妍。”
此言并非普遍真理。然而,在阿尔西比亚德身上,以及少数其他人身上,因其良好的体质和天生的活力,却恰好如此。据说,他说话时略带口齿不清[30]的腔调,反而显得得体,为他急促的言语增添了一丝优雅和说服力。阿里斯托芬[31]在嘲讽提奥鲁斯[32]的诗句中提到了这一点:阿尔西比亚德说:“他多么像个’科拉克斯’[33]啊!“他本意是说"乌鸦”[34],但因口音误说成"谄媚者”[33:1]。对此,有人评论道:
“他口齿不清地道出了多么恰当的真相啊!”
阿基普斯[35]也在一段嘲讽阿尔西比亚德之子的话中暗示了这一点:
“为了让人相信他像他父亲,他走路时像个沉溺于奢华的人,任由长袍拖曳在地,漫不经心地歪着头,说话时也故作口齿不清。”
他的行为表现出诸多矛盾和变化,这与他命运的诸多奇特变迁并非不符。但在他真实性格中诸多强烈的情感中,最为突出的是他的雄心壮志和争强好胜,这从他孩提时代的一些言行轶事中可见一斑。有一次,他在摔跤时被逼入绝境,生怕被摔倒,便将对手的手拉到嘴边,用尽全力咬了一口。对手立刻松开手,说:"阿尔西比亚德,你咬人像个女人!"他回答道:"不,像头狮子!"另一次,他还是个孩子时,在街上玩骰子,一辆满载的货车驶来,正轮到他掷骰子。起初他叫车夫停下,因为他要掷骰子的位置正是货车将要经过的地方。但那人没有理会,继续往前开。当其他男孩都散开让路时,阿尔西比亚德却扑倒在货车前,伸展身体,叫车夫如果敢就从他身上轧过去。这把那人吓得勒住马匹后退,所有看到的人都惊恐万分,大声呼喊着跑去帮助阿尔西比亚德。当他开始学习时,对其他老师都相当顺从,但拒绝学习吹长笛,认为那是一种粗俗之物,不配自由公民。他说,弹奏鲁特琴[36]或竖琴[37]绝不会损害人的身体或容貌,但吹长笛时,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难以辨认。此外,弹奏竖琴的人可以同时说话或唱歌;但吹长笛会堵住嘴巴,阻碍发声,妨碍言语表达。"因此,"他说,"让那些不善言辞的底比斯[38]青年去吹笛吧,而我们雅典人[39],正如我们的祖先所言,有雅典娜[40]为守护神,阿波罗[41]为保护者,其中一位扔掉了长笛,另一位则剥了吹笛者[42]的皮。"就这样,阿尔西比亚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不仅阻止了自己,也阻止了其他人学习吹笛,因为很快,年轻男孩们便开始议论阿尔西比亚德如何鄙视吹长笛,并嘲笑那些学习它的人。结果,吹长笛不再被视为高雅的技艺,并普遍被忽视了。
安提丰[43]在他抨击阿尔西比亚德的檄文中提到,阿尔西比亚德少年时曾一度跑到宠爱他的德谟克拉底[44]家中,阿里弗隆本已决定发布寻人启事,但伯里克利劝阻了他,说如果阿尔西比亚德死了,发布启事只会让他早一天被发现;如果他还活着,那将是他一生的耻辱。安提丰还说,阿尔西比亚德在西比尔提乌斯[45]的摔跤场上用棍棒打死了自己的一个仆人。然而,对于一个公开宣称旨在诽谤敌人的言论,我们不应轻信其所有指控。
显而易见,许多出身高贵的人不断寻求他的陪伴,巴结奉承他,仅仅是被他卓越非凡的美貌所吸引和倾倒。然而,苏格拉底对他的情谊,却有力地证明了这孩子天生的优秀品质和良好秉性,苏格拉底确实在他外表美貌之中和之下都发现了这些。当他听说阿尔西比亚德的财富和地位,以及无数国内外人士的奉承和爱抚,最终可能腐蚀他时,便决心尽可能地介入,在花朵凋谢、果实未熟之前,挽救这株充满希望的幼苗。因为命运从未像对待阿尔西比亚德那样,用如此多的世俗所谓的"好东西"将一个人团团围住,也从未如此阻挡一切哲学武器,隔绝一切自由而深刻的言语。阿尔西比亚德从一开始就沉浸在那些只为取悦他的人的奉承之中,这足以使他意志消沉,不愿听取任何真正的忠告者或教诲者。然而,他天赋的幸运之处在于,他从众人中辨识出苏格拉底,并接纳了他,却将那些巴结他的富人和贵族拒之门外。不久之后,他们变得亲密无间。阿尔西比亚德此时聆听的言语,完全没有任何不成熟的溺爱和愚蠢的示好之意,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旨在揭示他思想上的不足,并抑制他虚荣愚蠢的傲慢的人——他
“像一只战败的懦弱公鸡,垂下了它被征服的翅膀。”
他视苏格拉底的这些努力为神明用来关爱和保护青年最真实的手段,并开始轻视自己,敬佩苏格拉底;乐于接受他的善意,并敬畏他的美德。在不知不觉中,他心中形成了柏拉图所说的"爱之反像"和"互爱",即安忒洛斯[46]。当人们看到他与苏格拉底一起用餐、锻炼,同住一个帐篷,而对所有向他示好的人都显得冷淡而粗鲁,甚至对其中一些人表现出极大的傲慢时,都感到非常惊讶。特别是对安忒弥翁[47]之子阿尼图斯[48],他非常喜欢阿尔西比亚德,并邀请他参加为一些陌生人准备的宴会。阿尔西比亚德拒绝了邀请;但他却在自己家中与一些同伴酩酊大醉后,带着他们前往阿尼图斯家寻欢作乐。他站在客人们正在享乐的房间门口,看到桌上摆满了金银酒杯,便命令仆人拿走一半,运到自己家中;然后,他甚至不屑于亲自进入房间,做完这些便离开了。在场的宾客们愤慨不已,纷纷谴责他粗鲁无礼的行为;然而,阿尼图斯却说,恰恰相反,他只拿走了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这已显示出极大的体谅和温和。
他对所有巴结他的人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唯独对一个陌生人[49]例外。据说,这个陌生人财产不多,却将所有家产变卖,凑得约一百斯塔特[50],献给阿尔西比亚德斯,恳求他收下。阿尔西比亚德斯微笑,对此事甚是满意,便邀请他共进晚餐。一番盛情款待后,阿尔西比亚德斯将金钱归还给他,并要求他务必在次日公共税收招标时到场,并出价高于所有其他人。那人本想推辞,因为契约金额巨大,将耗费许多塔兰特[51];但阿尔西比亚德斯当时对现任包税人[52]心怀不满,威胁说如果他拒绝,就要揍他。次日清晨,那陌生人来到市集,出价比现有价格高出一个塔兰特;包税人们勃然大怒,商议一番后,要求他提供担保人,认定他不可能找到。那可怜人听到此言,吓得开始退缩;但阿尔西比亚德斯站在远处,向官员们大喊:"记下我的名字,他是我的朋友;我来为他担保!"其他竞标者听到此言,便明白他们的所有计谋都已落空;因为他们的惯例是,用第二年的利润来支付前一年的租金;因此,眼看别无他法摆脱困境,他们便开始恳求那陌生人,并向他提供一笔钱。阿尔西比亚德斯不允许他接受少于一个塔兰特[51:1]的金额;待钱款付清后,他便命令陌生人放弃这笔交易,以此巧妙地解除了他的困境。
尽管苏格拉底有许多强大对手,但阿尔西比亚德斯天生的优秀品质使苏格拉底的情谊占据了上风。苏格拉底的言语如此打动他,以至于让他泪流满面,甚至灵魂深处也受到触动。然而,有时他也会沉溺于奉承者的甜言蜜语,当他们向他提供各种享乐时,他便会抛弃苏格拉底;此时,苏格拉底就会像追逐逃亡的奴隶一样追赶他。他鄙视其他人,除了苏格拉底之外,对任何人都没有敬意或敬畏。哲学家克莱安特[53]谈及他所依恋的一个人时说,他唯一能抓住对方的只有耳朵,而他的对手们则能提供其他一切;毫无疑问,阿尔西比亚德斯很容易被享乐所俘获;修昔底德[54]关于他生活方式过度放纵的描述也印证了这一点。但那些试图腐蚀阿尔西比亚德斯的人,主要利用了他的虚荣心和雄心壮志,不合时宜地怂恿他承担重大事业,说服他一旦涉足公共事务,不仅会使其他将军和政治家黯然失色,甚至会超越伯里克利在希腊[55]所获得的权威和声誉。然而,正如被火软化的铁会因寒冷而变硬,所有部分重新闭合一样,每当苏格拉底发现阿尔西比亚德斯被奢华或骄傲所误导时,他就会通过言语规劝和纠正他,通过指出他诸多不足之处以及离德性完美尚远,使他变得谦逊和谨慎。
他童年过后,有一次去文法学校[56],向老师要一本荷马[57]的书;老师回答说他没有任何荷马的作品,阿尔西比亚德斯便用拳头打了他一下,然后离开了。另一位老师告诉他,他有自己校订过的荷马作品;阿尔西比亚德斯说:"什么?你竟然把时间花在教孩子读书上?你这样能修订荷马的人,完全可以去教导成年人了。“有一次,他想与伯里克利谈话,便去了他家,被告知伯里克利没空,正忙着考虑如何向雅典人提交账目;阿尔西比亚德斯离开时说,他"最好考虑一下如何完全避免提交账目。”
他年少时曾作为士兵参加波提狄亚[58]远征,苏格拉底与他同住一个帐篷,并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有一次发生了一场激烈的遭遇战,两人都表现出非凡的英勇;但阿尔西比亚德斯受了伤,苏格拉底挺身而出保护他,毫无疑问地将他及其武器从敌人手中救出,因此完全有资格获得英勇奖。但将军们似乎急于将这份荣誉判给阿尔西比亚德斯,因为他的地位显赫,苏格拉底为了激发他对高尚荣耀的渴望,率先为他作证,并力促将军们为他加冕,并授予他全套盔甲。后来,在德利翁战役[59]中,雅典人溃败,苏格拉底与少数几人徒步撤退时,骑在马上的阿尔西比亚德斯看到后,没有径直离去,而是停下来保护他免受危险,并安全地将他带离,尽管敌人紧追不舍,杀死了许多人。但这已是后来的事了。
他曾掌掴卡利亚斯[60]的父亲希波尼库斯[61],希波尼库斯因其出身和财富而极具影响力和声望。他这样做并非出于任何激情或争吵,而仅仅是因为一次玩笑,他与同伴约定要这样做。此事传遍全城后,人们对这种傲慢行为感到非常不满;但第二天清晨,阿尔西比亚德斯便去了希波尼库斯家,敲门进去后,脱下外衣,露出赤裸的身体,请求希波尼库斯随意鞭打和惩罚他。希波尼库斯闻言,忘却了所有怨恨,不仅原谅了他,不久后还将女儿希帕瑞忒[62]嫁给了他。有人说,并非希波尼库斯,而是他的儿子卡利亚斯将希帕瑞忒嫁给阿尔西比亚德斯,并附带十塔兰特[51:2]的嫁妆,后来希帕瑞忒生下孩子后,阿尔西比亚德斯又以约定生子后需再给十塔兰特为理由,强迫卡利亚斯再支付了十塔兰特。后来,卡利亚斯担心因此被阿尔西比亚德斯害死,便在公民大会[63]上公开声明,如果他无子而亡,国家将继承他的房屋和所有财产。希帕瑞忒是一位贤惠尽职的妻子,但最终,她无法忍受丈夫不断与国内外妓女[64]厮混的暴行,便离开了阿尔西比亚德斯,回到她兄弟家中。阿尔西比亚德斯对此似乎毫不在意,依然过着奢靡的生活;但法律规定,要求离婚的妻子必须亲自向执政官[65]提交离婚文书,而不能委托他人。当她遵照法律亲自前往执政官面前办理此事时,阿尔西比亚德斯突然闯入,抱起她,穿过市集将她带回家中,无人敢阻拦他,也无人敢将她从他手中夺走。她一直与他生活在一起,直到不久后阿尔西比亚德斯前往以弗所[66]后去世。这种暴力行为不应被视为极其恶劣或不男子气概。因为法律规定要求离婚者公开露面,似乎旨在给予丈夫与妻子协商并试图挽留她的机会。
阿尔西比亚德斯有一只狗,价值七十米那[67],体型庞大,非常漂亮。他却让人剪掉了它那最主要的装饰——尾巴。他的熟人对此大加指责,告诉他整个雅典[68]都为这只狗感到惋惜,并因此事而谴责他,他却笑着说:“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希望雅典人议论这件事,这样他们就不会说我更糟糕的事情了。”
据说,他首次出现在公民大会[69]上,是因为他向民众慷慨施舍钱财。这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他路过时听到一阵欢呼,询问原因后得知正在向民众发放捐赠,便也走进去施舍了钱财。民众因此对他报以掌声和欢呼,他激动不已,竟忘了藏在长袍下的一只鹌鹑,那鸟儿受惊后飞走了;于是民众发出比之前更响亮的欢呼,许多人起身追赶那只鸟;一位名叫安提奥库斯[70]的舵手抓住了它,并将其归还给他,从此安提奥库斯便一直深受阿尔西比亚德斯的喜爱。
他进入公共生活拥有巨大的优势:显赫的出身、丰厚的财富、在多场战役中展现的个人勇气,以及众多朋友和追随者,可以说为他敞开了大门。但他不愿让他在民众中的影响力仅仅依赖于这些,而是更依赖于他自身的雄辩之才。他精通演说艺术,喜剧诗人[71]为他作证;最雄辩的演说家,在他反对米迪亚斯[72]的演说中,也承认阿尔西比亚德斯除了其他完美之处外,还是一位极其出色的演说家。然而,如果我们相信泰奥弗拉斯托斯[73]的说法——他是所有哲学家中最好奇的探究者和最热爱历史的人——我们就会明白,阿尔西比亚德斯拥有极高的创造力,能够洞察在任何目的和场合下应说什么;但他不仅追求言之有物,更追求言之得体,即在措辞和表达上力求完美。当这些词句不能信手拈来时,他常常会在演讲中途停顿,因为找不到恰当的词语,会沉默不语,直到他能重新思考并决定说什么。
他在公共赛事中饲养马匹和战车的花费引人注目;除了他,无论是私人还是国王,从未有人向奥林匹克运动会[74]派出七辆战车。而像修昔底德所说的那样,同时赢得第一、第二和第四名,或者像欧里庇得斯所述的那样,赢得第一、第二和第三名,这远远超越了同类赛事中已知或想象到的任何殊荣。欧里庇得斯如此颂扬他的成功:
“——我的歌声,
献给克利尼亚斯[10:1]之子,
你当之无愧。
胜利本已高贵;
更何况,你成就了
前所未有的希腊[75]壮举;
在宏大的战车赛中,
独揽第一、第二、第三名;
轻盈迈步,声名远扬,
让传令官三次宣告,
橄榄桂冠,只为一人加冕。”
各城邦代表团在献给他的礼物上所展现的竞争,使这份成功更加辉煌。以弗所人[76]为他搭建了一座华丽的帐篷;希俄斯[77]城为他的马匹提供饲料,并提供大量牲畜用于祭祀;莱斯沃斯人[78]则为他举办的众多盛大宴会送来美酒和其他食物。然而,在这一切之中,他并非没有受到指责,这或是由于敌人的恶意,或是由于他自身的行为不当。据说,雅典人[79]狄奥墨得斯[80],一位正直且与阿尔西比亚德斯友好的男子,热切渴望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赢得胜利,他听说阿尔戈斯[81]有一辆属于国家的战车,而他知道阿尔西比亚德斯在那里有很大的权势和许多朋友,便说服阿尔西比亚德斯承诺购买那辆战车。阿尔西比亚德斯确实买下了它,但随后却声称那是他自己的,让狄奥墨得斯对他怒不可遏,并向神明和世人呼吁见证这份不公。看来此事曾引发一场诉讼,至今仍存有伊索克拉底[82]为阿尔西比亚德斯之子辩护的关于战车的演说。但此案的原告名为提西亚斯[83],而非狄奥墨得斯。
他刚开始涉足政务时,年纪尚轻,却很快就削弱了所有渴望赢得民众信任者的声望,除了厄拉西斯特拉图斯[84]之子斐阿克斯[85]和尼克拉图斯[86]之子尼西亚斯,他们是唯一能与他抗衡之人。尼西亚斯已届成熟之年,被尊为雅典[39:1]的首席将军。斐阿克斯则像阿尔西比亚德斯一样,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政治家;他出身名门望族,但在许多方面都不及阿尔西比亚德斯,尤其是在雄辩方面。他更擅长私下交谈中的说服艺术,而非在民众面前的辩论,正如欧波利斯[87]评价他时所说:
“私下交谈最佳,公开演说最差。”
现存一篇斐阿克斯撰写的反对阿尔西比亚德斯的演说,其中提到,阿尔西比亚德斯每日餐桌上使用许多属于城邦的金银器皿,仿佛它们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当时有一位名叫许珀耳博卢斯[88]的人,来自佩里托伊代[89]乡,修昔底德也称他品行不端,是当时所有喜剧作家嘲讽的对象,但他对最恶毒的言语也毫不在意,不求荣耀,亦不知羞耻;这种性情有些人称之为大胆和勇气,实则是不知廉耻和鲁莽。他不受任何人喜爱,但民众却经常利用他,当他们想要羞辱或诽谤任何当权者时。此时,在许珀耳博卢斯的煽动下,民众准备判处十年流放的陶片放逐法[90]。他们利用此法来羞辱和驱逐那些在声望和权力上超越他人的公民,这与其说是出于担忧,不如说是出于嫉妒。而当时,毫无疑问陶片放逃将落在阿尔西比亚德斯、尼西亚斯或斐阿克斯这三人中的一人身上,阿尔西比亚德斯却巧妙地促成了党派联合,并将他的计划告知尼西亚斯,最终将陶片放逐的判决转嫁到了许珀耳博卢斯自己身上。另有人说,他并非与尼西亚斯商议,而是与斐阿克斯合作,并借助斐阿克斯的党派力量,在许珀耳博卢斯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促成了他的流放。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有卑微或无名之辈遭受过此惩罚,所以喜剧诗人柏拉图[91]谈及许珀耳博卢斯时,说得很有道理:
“此人罪有应得,谁能否认?
然此命运不配此人;
雅典授予我们陶片,
非为他这等奴隶烙印之辈。”
但关于此事,我们已在别处作了更详尽的阐述。
阿尔西比亚德斯不仅对雅典人给予尼西亚斯的荣誉感到不安,对尼西亚斯在雅典敌人中获得的声望也同样感到困扰。因为尽管阿尔西比亚德斯是雅典官方指定接待所有来访斯巴达人[24:1]的人,并且特别关照了在皮洛斯[92]被俘的斯巴达人,但在尼西亚斯的主要斡旋下,他们获得了和平并归还了俘虏之后,斯巴达人却对尼西亚斯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希腊人普遍认为,战争由伯里克利发动,而尼西亚斯结束了它,和平普遍被称为"尼西亚斯和约"[93]。阿尔西比亚德斯对此极为恼火,心生嫉妒,便着手破坏联盟。因此,他首先注意到阿尔戈斯人[94]出于对斯巴达人的恐惧和仇恨,寻求对抗他们的保护,便秘密向他们保证雅典将与他们结盟。他亲自或通过书信与阿尔戈斯的主要顾问沟通,鼓励他们不要害怕斯巴达人,也不要向他们妥协,而是稍作等待,关注雅典人,因为雅典人已经几乎后悔缔结了和平,很快就会放弃它。后来,当斯巴达人与波奥提亚人结盟,并且没有按照条约完整地交出帕纳克图姆[95],而是在摧毁它之后才交出,这引起了雅典民众的极大不满,阿尔西比亚德斯便抓住这个机会,进一步激怒他们。他猛烈抨击尼西亚斯,并指控他许多看似颇为可信的事情:例如,当尼西亚斯担任将军时,他自己没有尝试去俘虏被困在斯法克特里亚[96]岛上的敌人,但当敌人后来被其他人俘虏后,他却促成了他们的释放,并将他们送回斯巴达人那里,只是为了讨好他们;他还指责尼西亚斯不利用他在斯巴达人中的影响力来阻止他们与波奥提亚人和科林斯人[97]结盟,另一方面,如果斯巴达人不喜欢,他却试图阻碍那些倾向于与雅典结盟的希腊城邦。
就在尼西亚斯因这些手段在民众中声名狼藉之时,斯巴达[24:2]使节抵达雅典[39:2]。他们初来乍到时,言辞令人满意,宣称拥有全权,可以公平公正地解决所有争议。元老院[98]接受了他们的提议,民众将于次日集会听取他们的陈述。阿尔西比亚德斯对此深感忧虑,便设法与使节们秘密会晤。会面时,他说:"斯巴达[99]的诸位,你们意欲何为?难道你们不知道元老院对使节总是表现得克制而尊重,但民众却充满野心和宏大抱负吗?所以,如果你们让他们知道你们的全权委托,他们就会强迫你们接受不合理的条件。因此,如果你们期望从雅典人那里获得平等的条件,并且不想让事情违背你们的意愿被强加,就请放弃这种不谨慎的坦率,开始与民众就一些合理的条款进行谈判,不要声称自己是全权代表;我出于对斯巴达人的好意,将随时准备协助你们。"说完,他发誓会履行承诺,以此将使节们从尼西亚斯那里完全拉拢到自己一边,使他们对他表现出的洞察力和敏锐感到无比钦佩。次日,民众集会,使节们被引入后,阿尔西比亚德斯故作殷勤地问他们:"你们是带着何种权力而来的?"他们回答说,他们并非全权代表。
话音刚落,阿尔西比亚德斯便高声疾呼,仿佛自己是受害者而非施害者,指责他们是"不诚实的诡辩者"[100],并坚称这样的人不可能带着真诚的目的前来言行。元老院勃然大怒,民众群情激愤,而对这场欺骗和伪装一无所知的尼西亚斯则陷入极度混乱,对使节们的突然转变既惊讶又羞愧。就这样,斯巴达使节被彻底拒绝,阿尔西比亚德斯被宣布为将军,他随即促成了阿尔戈斯人[94:1]、埃利斯人[101]和曼提尼亚人[102]与雅典人结盟。
没有人赞扬阿尔西比亚德斯达成这一切的手段,但这确实是一项伟大的政治壮举,他几乎在一日之内就分裂并动摇了整个佩洛奔尼撒[103],并在曼提尼亚召集了如此多的人马对抗斯巴达人;更重要的是,他将战争和危险远远地从雅典人的边境移开,以至于即使敌人获胜,也获利甚微,而如果他们战败,斯巴达本身都难以保全。
曼提尼亚战役之后,阿尔戈斯人军队中的精锐千人队试图推翻阿尔戈斯的民主政府,并掌控这座城市;斯巴达人前来援助并废除了民主制。但民众再次拿起武器,取得了优势,阿尔西比亚德斯前来援助并完成了胜利,说服他们修建长墙,以此将他们的城市与大海连接起来,从而使其完全置于雅典的控制之下。为此,他为他们从雅典带来了建筑师和泥瓦匠,并为他们的服务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为自己和雅典城邦赢得了同样多的荣誉和权力。他还说服帕特雷人[104]通过修建长墙将他们的城市与大海连接起来;当有人警告他们说雅典人最终会吞噬他们时,阿尔西比亚德斯回答说:"也许会如此,但那将是循序渐进,从脚开始,而斯巴达人则会从头开始,一口气将你们全部吞噬。"他也没有忽视建议雅典人关注陆地利益,并经常提醒年轻人他们在阿格劳洛斯[105]所发的誓言,大意是他们将小麦、大麦、葡萄和橄榄视为阿提卡[106]的边界;通过这个誓言,他们被教导有权宣称所有被耕种和富有生产力的土地。
然而,伴随着所有这些言行、所有这些智慧和雄辩,他也夹杂着极度的奢靡和放荡不羁,体现在他的饮食和放纵的生活中;他穿着像女人一样的紫色长袍,走过市集时拖曳在地;他让人锯掉自己战船[107]的甲板,以便能躺得更舒适,他的床不是放在木板上,而是悬挂在绳索上。他的盾牌,镀金华丽,上面没有雅典人[39:3]通常的徽章,而是画着一个手持雷电的丘比特[108]。所有这一切,让城中有声望的人感到厌恶、憎恨,也对他的放荡生活和蔑视法律感到担忧,认为这些行为本身就怪异,并暗示着僭主野心。阿里斯托芬[31:1]很好地表达了民众对他的感受:
“他们爱他,恨他,却又离不开他。”
更强烈地,用一种比喻的说法:
“最好别在你的城邦养狮子,此言不虚;
但若养了,就得像对待狮子一样待它。”
事实上,他的慷慨大方、他的公共表演以及对民众无与伦比的施舍,他祖先的荣耀,他雄辩的力量,他优雅的仪态,他强健的体魄,再加上他在军事上的巨大勇气和知识,这些都使得雅典人耐心忍受他的过度行为,对他诸多放纵,并按照他们的习惯,用最温和的词语来形容他的过错,将其归因于年轻和天性善良。例如,他曾囚禁画家阿伽塔库斯[109],直到他画完整个房子,然后才给予报酬并释放了他。他曾公开殴打陶瑞亚斯[110],后者曾举办与他对抗的表演并与他争夺奖项。他为自己挑选了一名被俘的米洛斯[111]妇女,并与她生了一个儿子,他悉心照料并教育这个孩子。雅典人称此为"大仁大义",然而他却是导致米洛斯岛上所有适龄男子被屠杀的主要原因,因为他曾发言支持那项法令。当画家阿里斯托丰[112]描绘涅墨亚[113]坐着并怀抱阿尔西比亚德的画作时,民众似乎很喜欢这幅画,蜂拥而至观看,但老年人则不喜欢并感到厌恶,他们将这些事情视为暴行,是走向暴政的举动。因此,阿克西斯特拉图斯[114]说希腊[75:1]无法容忍第二个阿尔西比亚德斯,并非没有道理。有一次,阿尔西比亚德斯在一次演说中表现出色,整个公民大会[69:1]都簇拥着他以示敬意,厌世者提蒙[115]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匆匆走过或避开他,而是特意迎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说:"大胆前进吧,我的孩子,在民众中增加你的声望吧,因为你总有一天会给他们带来足够的灾难。"在场的一些人嘲笑这句话,一些人则辱骂提蒙;但也有一些人对此留下了深刻印象;对他做出的判断如此多样,他自己的性格也如此不羁。
甚至在伯里克利[15:1]在世时,雅典人[39:4]就已对西西里[116]投以渴望的目光;但直到他去世后才有所行动。那时,他们以援助盟友为借口,不断向那些受叙拉古人[117]压迫的城邦提供援兵,为派遣更强大的军队铺平道路。但阿尔西比亚德斯是将他们的这种渴望推向高潮的人,他说服他们不再秘密地、循序渐进地推行计划,而是派遣一支庞大的舰队,一举夺取该岛的控制权。他让民众怀抱巨大的希望,而他自己则怀有更大的抱负;征服西西里,这在雅典人看来已是野心的极限,在他眼中却仅仅是其宏图的开端。尼西亚斯试图劝阻民众放弃远征,向他们指出攻占叙拉古[118]将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但阿尔西比亚德斯梦想的却是征服迦太基[119]和利比亚[120],并认为通过获得这些地区,他将一举掌控意大利[121]和佩洛奔尼撒[103:1],似乎将西西里仅仅视为战争的补给站。年轻人很快被这些希望所鼓舞,乐于听取那些年长者讲述他们即将前往的国家的奇闻异事;因此,你会看到许多人坐在摔跤场和公共场所,在地上描绘着西西里岛以及利比亚和迦太基的地理位置。然而,据说哲学家苏格拉底和占星家墨冬[122]从未对这场战争给城邦带来任何好处抱有希望;前者,据推测,是通过他随身的守护精灵[123]预示了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后者,或是基于对计划的理性考量,或是通过占卜术,对结果产生了恐惧,便装疯卖傻,抓起一支燃烧的火把,似乎要点燃自己的房子。另有人报告说,他并未装疯,而是在夜间秘密点燃了自己的房子,第二天早晨恳求民众,为了安慰他遭受的这场灾难,免除他儿子参加远征。通过这种诡计,他欺骗了他的同胞,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阿尔西比亚德斯被任命为将军,与他一同被任命的还有尼西亚斯,尽管尼西亚斯极不情愿。尼西亚斯试图避免担任指挥官,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同事。但雅典人认为,如果他们不让阿尔西比亚德斯毫无约束地行动,而是用尼西亚斯的谨慎来调和他的热情,战争就会进行得更顺利。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更是因为第三位将军拉马库斯,尽管他已届成熟之年,但在几场战役中表现得与阿尔西比亚德斯本人一样热情而鲁莽。当他们开始商议兵力数量和必要物资的筹备方式时,尼西亚斯再次试图反对这项计划,阻止战争;但阿尔西比亚德斯反驳了他,并在民众中取得了胜利。一位名叫德摩斯特拉图斯[124]的演说家提议赋予将军们对准备工作和整个战争管理拥有绝对权力,这项提议很快就被通过了。当一切为航行准备就绪时,出现了许多不祥的预兆。就在那时,阿多尼斯[125]节来临,妇女们习惯于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展示类似死者被抬去安葬的图像,并用哀悼和悲伤的歌曲来模拟葬礼仪式。然而,赫尔墨斯[126]神像的毁坏,其中大部分神像在一夜之间面部被毁,这吓坏了许多平时对这类事情不屑一顾的人。有人传言说,这是科林斯人[97:1]为了他们的殖民地叙拉古人所为,希望雅典人会因这些异兆而推迟或放弃战争。但这种说法并未得到民众的信任,那些不相信此事有任何不祥之处,而认为这只是一群放荡不羁的年轻人酒后失态的荒唐行为的观点也未被采纳。民众对此事既愤怒又恐惧,认为这是旨在在城邦中制造动乱的阴谋,元老院[98:1]和公民大会[69:2]在几天内频繁召开,仔细审查了所有可能引起怀疑的事情。在这次审查期间,煽动者[127]之一安德罗克勒斯[128]向他们呈报了一些奴隶和陌生人,他们指控阿尔西比亚德斯和他的一些朋友以同样的方式毁坏了其他神像,并在一次醉酒聚会上亵渎了圣秘仪式[129],其中提奥多鲁斯[130]扮演传令官,波利提翁[131]扮演火炬手,阿尔西比亚德斯扮演首席祭司,而其余同伴则扮演入会候选人,并获得了"入会者"的称号。这些就是喀蒙[132]之子忒萨卢斯[133]针对阿尔西比亚德斯亵渎女神刻瑞斯[134]和珀耳塞福涅[135]的不敬行为所提出的控告书中的内容。民众对这项指控极为愤怒和愤慨,安德罗克勒斯作为他最恶毒的敌人之一,更是火上浇油,这起初让他的朋友们非常不安。但当他们发现所有前往西西里的水手和士兵都支持他,以及阿尔戈斯[94:2]和曼提尼亚[102:1]的一千名重装步兵援军公开声明他们是为了阿尔西比亚德斯才参加这次遥远的航海远征,如果他受到不公正对待,他们就会全部回家时,他的朋友们恢复了勇气,并急于利用当前的机会为他辩护。此时,他的敌人再次感到沮丧,担心民众会因为需要他的服务而在判决时对他更为宽容。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设计让一些表面上不像是阿尔西比亚德斯敌人,但实际上与那些公开宣称的敌人一样憎恨他的人,在公民大会上站出来说,一个被任命为如此庞大军队的将军,拥有绝对权力,在部队集结、盟友到来之后,却因为民众正在抽签选择法官、确定审判时间而失去战机,这是非常荒谬的。因此,让他立刻启航,祝他好运;等战争结束后,他可以亲自依照法律进行辩护。
阿尔西比亚德斯察觉到这种推迟的恶意,便在公民大会上陈述说,当他身负如此指控和诽谤时,却被派去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这是荒谬的;如果他不能洗清被指控的罪行,他理应受死;但当他洗清罪名,证明自己无辜后,他就会愉快地投身战争,不再害怕虚假的指控者。但他未能说服民众,民众命令他立即启航。于是他与其他将军一同出发,他们拥有近140艘战船[107:1],5100名重装步兵,以及约1300名弓箭手、投石兵和轻装步兵,以及所有相应的其他物资。
抵达意大利[121:1]海岸后,他在雷吉翁[136]登陆,并在那里阐述了他们应该如何进行战争的观点。他遭到尼西亚斯的反对;但拉马库斯赞同他的意见,于是他们立即驶往西西里,并攻占了卡塔尼亚[137]。这是他在那里期间所做的一切,因为他很快就被雅典人召回接受审判。起初,正如我们之前所说的,对阿尔西比亚德的指控只是一些轻微的怀疑,以及一些奴隶和陌生人的告发。但后来,在他缺席的情况下,他的敌人更加猛烈地攻击他,将毁坏神像和亵渎圣秘仪式[138]混为一谈,仿佛两者都是为了改变政府而进行的同一场阴谋。民众不加区分、不经审讯地囚禁了所有被指控的人,现在他们后悔了,考虑到指控的重要性,他们当时没有立即审判阿尔西比亚德斯并对他做出判决。他的朋友或熟人,凡是在民众狂怒时落入他们手中的,无一例外都受到了严厉的对待。修昔底德没有提及告发者的名字,但其他人提到了狄奥克利德斯[139]和忒乌克尔[140]。其中有喜剧诗人弗里尼库斯[141],我们可以在他的作品中找到以下诗句:
“哦,最亲爱的赫尔墨斯!务必小心,
留意你不要在那里失足;
若你受伤,恐会引来
新的狄奥克利德斯撒谎。”
对此,他让赫尔墨斯回答道:
“我会的,因为我无意
再奖励忒乌克尔更多告密。”
事实上,他的控告者没有提出任何确凿或有力的证据。其中一人被问及如何认出毁坏神像的人时,回答说他是在月光下看到的,这明显是错误的陈述,因为事发时正是新月。这让所有明智之人对此事大加斥责;但民众却一如既往地急于接受进一步的指控,他们的最初怒火丝毫未减,他们立即逮捕并囚禁了每一个被指控的人。在那些因同样原因被囚禁等待审判的人中,有演说家安多基德斯[142],历史学家赫拉尼库斯[143]追溯他的血统源自尤利西斯[144]。他一直被认为是憎恨民主政府,支持寡头政治的人。他被怀疑毁坏神像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家附近的大赫尔墨斯神像,那是埃吉斯[145]部落的一座古老纪念碑,几乎是所有著名雕像中唯一完好无损的。因此,它现在被称为"安多基德斯的赫尔墨斯",尽管铭文显示并非如此,但所有人都这样称呼它。安多基德斯与其他囚犯一同被关押时,与提迈乌斯[146]建立了特殊的交情和亲密关系,提迈乌斯声望不如他,但却以其非凡的机智和大胆而闻名。提迈乌斯说服安多基德斯承认自己和少数几人犯下了这项罪行,并敦促他,一旦他认罪,根据民众的法令,他将获得赦免,而审判的结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确定的,但对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却是最可怕的。因此,如果他为自己着想,最好通过谎言保住性命,而不是像真正有罪一样遭受可耻的死亡。如果他考虑到公共利益,那么牺牲少数几个嫌疑犯,以此将许多优秀人物从民众的狂怒中解救出来,也是值得称赞的。安多基德斯被说服了,他承认了自己和一些人的罪行,并根据法令条款获得了赦免,而他所指名的所有人,除了少数几人通过逃跑得以幸免外,都处以死刑。为了让他的告发更具可信度,他还指控了自己的仆人。然而,尽管如此,民众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他们现在不再被毁坏神像者所转移注意力,便有空将全部怒火倾泻到阿尔西比亚德斯身上。最终,他们派出了名为萨拉米尼亚[147]的战船去召回他。但他们明确命令被派去的人不得使用暴力,也不得逮捕他本人,而是以最温和的言辞向他提出要求,让他跟随他们回雅典接受审判,并在民众面前为自己辩护。因为他们担心在敌国军队中发生哗变和叛乱,而如果阿尔西比亚德斯愿意,这确实很容易实现。因为士兵们因他的离开而士气低落,他们预计未来将面临漫长的拖延,尼西亚斯会让战争变得缓慢而冗长,而阿尔西比亚德斯这个行动的催化剂却被带走了。因为尽管拉马库斯是一名士兵,一个勇敢的人,但贫困剥夺了他在军队中的权威和尊重。阿尔西比亚德斯刚离开,就阻止了墨塞纳[148]落入雅典人之手。该城中有些人正准备将其交出,但他知道这些人,便将信息告知了叙拉古人的一些朋友,从而挫败了整个阴谋。当他抵达图里伊[149]时,他上岸并在那里藏匿起来,躲过了那些搜捕他的人。但当一个认识他的人问他是否不敢相信自己的祖国时,他回答说:"其他一切都可以,但在关乎我性命的事情上,我连我母亲都不会相信,以免她可能不小心投下黑球而不是白球。"后来,当他被告知公民大会已判处他死刑时,他只说了一句:“我将让他们感受到我还活着。”
对他的控告书形式如下:
“拉西亚[150]乡喀蒙之子忒萨卢斯控告斯坎博尼代[151]乡克利尼亚斯之子阿尔西比亚德斯犯下亵渎女神刻瑞斯和珀耳塞福涅的罪行,他以嘲弄的方式在家中向同伴们展示了神圣的秘仪[152]。在此过程中,他身着首席祭司展示圣物时所穿的袍服,自称首席祭司,波利提翁为火炬手,费盖亚[153]乡的提奥多鲁斯为传令官;并称呼其余同伴为入会者和新入会者,所有这些行为都违反了欧摩尔皮代[154]家族以及厄琉西斯[155]神庙传令官和祭司的法律和规章。”
他因未出庭而被判藐视法庭,财产被没收,并被判决所有祭司和女祭司都必须庄严地诅咒他。但其中一位,阿格劳勒[156]乡墨农[157]之女提阿诺[158],据说反对了这项判决,她说她的神圣职责是祈祷,而非诅咒。
阿尔西比亚德斯身负这些严厉的判决和裁定,最初从图里伊逃离后,渡海前往佩洛奔尼撒,并在阿尔戈斯停留了一段时间。但他在那里担心敌人,并看到自己完全无望返回祖国,便派人前往斯巴达,请求安全通行,并向他们保证,他将以未来的服务弥补他作为敌人时对他们造成的所有伤害。斯巴达人给予了他所要求的安全保障,他便欣然前往,受到良好接待,并且在他刚到之时,就成功说服他们,无需进一步谨慎或拖延,立即派遣援军前往叙拉古人;他如此鼓舞和激励他们,以至于他们立即派遣吉利普斯[159]前往西西里,以粉碎雅典人在西西里的军队。第二点是重新在雅典本土对雅典人开战。但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让他们加固德凯利亚[160],这尤其削弱和耗尽了雅典人的资源。
他通过这些公共服务所赢得的声誉,与他在私人生活中所吸引的钦佩不相上下;他通过顺应斯巴达的习俗,俘获并赢得了所有人。看到他剪短头发,用冷水沐浴,吃粗粮,晚餐喝黑汤的人,怀疑,或者说根本不相信,他家里曾有过厨师,或者曾见过香水师,或者曾穿过米利都[161]紫色长袍。因为他,正如人们所观察到的,有一种独特的天赋和技巧来赢得人心,他能立即顺从并真正接受和融入他人的习惯和生活方式,比变色龙变化得更快。然而,他们说变色龙有一种颜色无法呈现:它本身无法呈现白色;但阿尔西比亚德斯无论是与好人还是坏人在一起,都能适应他的同伴,同样能表现出美德或邪恶。在斯巴达,他热衷于体育锻炼,节俭而内敛;在伊奥尼亚[162],他奢华、快乐而懒散;在色雷斯[163],他总是饮酒;在色萨利[164],他总是骑马;当他与波斯总督提萨弗涅斯生活在一起时,他在奢华和排场上甚至超越了波斯人自己。这并非他的天性如此容易改变,也并非他的真实性格如此多变,而是他意识到,如果他追随自己的倾向,可能会冒犯那些他需要交往的人,于是他将自己塑造成任何形状,采纳任何他认为最能取悦他们的时尚。因此,在拉刻代蒙看到他的人,如果仅凭外表判断,会说:“这不是阿喀琉斯[165]的儿子,而是他本人;正是吕库古[166]想要塑造的那种人”;而他真实的感受和行为则更可能引人惊呼:"还是那个女人!"因为当阿吉斯[167]国王不在,随军在外时,他玷污了他的妻子提迈亚[168],并与她生了一个孩子。她甚至没有否认,当她生下儿子时,公开称他为莱奥提基德斯[169],但在她的心腹和侍从面前,她会低声说他的名字是阿尔西比亚德斯,她对他的热情达到了如此程度。而他,则以他自负的方式说,他这样做并非出于单纯的侮辱放荡,也非为了满足情欲,而是为了让他的血脉有一天能成为斯巴达人的国王。
许多人告诉阿吉斯事情就是这样,但时间本身为这个故事提供了最大的证实。因为阿吉斯因地震而惊恐,离开了他的妻子,此后十个月从未与她同房;因此,莱奥提基德斯在这十个月后出生,阿吉斯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这也是他后来未能继承王位的原因。
雅典人在西西里战败后,希俄斯、莱斯沃斯和基齐库斯[170]立即派遣使节前往斯巴达,表明他们打算背叛雅典人。波奥提亚人为莱斯沃斯人说情,法尔纳巴佐斯[171]为基齐库斯人说情,但斯巴达人在阿尔西比亚德的劝说下,选择首先援助希俄斯。他本人也立即出海,促成了几乎整个伊奥尼亚的立即叛变,并与斯巴达将军合作,对雅典人造成了巨大伤害。但阿吉斯是他的敌人,憎恨他玷污了自己的妻子,也无法忍受他的荣耀,因为几乎所有的事业和成功都被归功于阿尔西比亚德斯。斯巴达人中其他最有权势和野心的人也对他心生嫉妒,最终说服城中的执政官下令在伊奥尼亚将他杀死。然而,阿尔西比亚德秘密得知了此事,并担心结果,虽然他将所有事务都告知斯巴达人,但却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落入他们的掌控。最终,他为了自身安全,退隐到波斯国王总督提萨弗涅斯处,并立即成为提萨弗涅斯身边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因为这位蛮族总督本身就不真诚,喜爱欺诈和邪恶,他钦佩阿尔西比亚德的手腕和惊人的狡猾。事实上,与他日常交往的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任何性情都无法逃脱的。即使那些害怕和嫉妒他的人,当看到他并与他在一起时,也不禁感到愉悦,对他产生一种亲近感。因此,提萨弗涅斯,一个原本残忍,尤其憎恨希腊人的波斯人,却被阿尔西比亚德的奉承所征服,以至于他甚至超越阿尔西比亚德来回应这些奉承。他最美丽的公园,拥有清澈的溪流和草地,他在那里建造了亭台楼阁和皇家般精致的隐居之所,在他的指示下被命名为"阿尔西比亚德斯",并一直如此称呼和提及。
因此,阿尔西比亚德放弃了斯巴达人的利益,因为他不再信任他们,也害怕阿吉斯,他试图对斯巴达人施加恶劣影响,并使他们在提萨弗涅斯面前变得可憎。通过他的手段,提萨弗涅斯被阻止大力援助斯巴达人,也未能最终摧毁雅典人。因为他的建议是只给他们少量金钱,以此耗尽他们,让他们不知不觉地消耗殆尽;当他们彼此消耗殆尽后,双方都会准备好臣服于国王。提萨弗涅斯欣然采纳了他的建议,并如此公开地表达了他对阿尔西比亚德的喜爱和钦佩,以至于阿尔西比亚德受到希腊双方的尊敬,而雅典人在他们的不幸中,也开始后悔对他的严厉判决。而他,另一方面,也开始为他们感到担忧,并害怕如果雅典城邦被彻底摧毁,他就会落入他的敌人斯巴达人之手。
当时雅典人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萨摩斯[172]。他们的舰队驻扎在这里,并从这个总部出发,镇压那些叛乱的城邦,保护其余的领土;无论如何,他们仍然设法在海上与敌人抗衡。他们所担心的是提萨弗涅斯和据说已经启航的150艘腓尼基[173]舰队;如果这些舰队到来,雅典城邦就再也没有希望了。了解这一点后,阿尔西比亚德秘密派人前往当时在萨摩斯的雅典领袖人物,给他们希望说他会让提萨弗涅斯成为他们的朋友;他暗示,他愿意帮助的不是民众,也不是依赖他们,而是那些更优秀的公民,只要他们像勇敢的人一样,尝试压制民众的傲慢,并通过掌权来努力拯救城市免于毁灭。所有人都欣然接受了阿尔西比亚德的提议,除了迪拉德斯[174]乡的弗里尼库斯将军,他怀疑,事实也确实如此,阿尔西比亚德并不关心政府是属于民众还是更优秀的公民,他只是想方设法回国,为此他抨击民众,从而赢得其他人,并博取他们的好感。但当弗里尼库斯发现他的建议被拒绝,并且他自己已成为阿尔西比亚德的公开敌人时,他秘密向敌方海军司令阿斯提奥库斯[175]告密,警告他提防阿尔西比亚德,并将其逮捕为两面派,他却不知道一个叛徒正在向另一个叛徒告密。因为阿斯提奥库斯急于赢得提萨弗涅斯的好感,注意到阿尔西比亚德在他那里的声望,便将弗里尼库斯对阿尔西比亚德所说的一切都透露给了阿尔西比亚德。阿尔西比亚德立即派信使前往萨摩斯,指控弗里尼库斯叛国。对此,所有指挥官都对弗里尼库斯感到愤怒,并与他作对;他看到别无他法摆脱当前的危险,便试图以更大的恶来弥补一个恶。他派人去责备阿斯提奥库斯背叛了他,并同时向他提出将雅典人的陆海军都交到他手中的提议。这并未对雅典人造成损害,因为阿斯提奥库斯再次背叛,也将这项提议透露给了阿尔西比亚德。但弗里尼库斯再次预见到了这一点,他预计阿尔西比亚德会再次指控他,便抢先一步,事先告知雅典人敌人正准备启航突袭他们,因此建议他们加固营地,并做好登船准备。当雅典人忙于做这些事情时,他们收到了阿尔西比亚德的其他信件,告诫他们提防弗里尼库斯,说他打算将他们的舰队出卖给敌人,但他们当时对此根本不相信,认为阿尔西比亚德完美了解敌人的计谋和准备,只是利用这些知识来诬告弗里尼库斯。然而,后来当弗里尼库斯在市集被一名卫兵赫尔蒙[176]用匕首刺死后,雅典人展开调查,庄严地判处弗里尼库斯叛国罪,并授予赫尔蒙及其同伴桂冠。此时,阿尔西比亚德的朋友们掌控一切,派遣皮桑德[177]前往雅典,试图改变政府,并鼓励贵族公民掌权,推翻民主制,向他们表示,在这些条件下,阿尔西比亚德将为他们争取到提萨弗涅斯的友谊和联盟。
这就是那些希望将雅典政府改为寡头制的人所使用的借口和托词。但他们一旦得势,掌控了政务,以"五千人"之名(实际上只有四百人),便完全轻视了阿尔西比亚德,并以较小的力度推进战争;部分原因是他们不敢信任秘密憎恨这种变革的公民,部分原因是他们认为斯巴达人总是支持少数人统治的政府,会倾向于给予他们有利的条件。
城中的民众被吓得屈服了,许多敢于公开反对四百人寡头的人都被处死了。但萨摩斯的雅典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义愤填膺,急于立即启航前往比雷埃夫斯[178];他们召回阿尔西比亚德斯,宣布他为将军,要求他带领他们去推翻暴君。然而,在那个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像人们可能认为的那样,在突然被民众的恩宠抬举后,就觉得自己有义务满足和顺从那些将他从逃犯和流亡者提升为如此庞大军队的将军、并赋予他指挥如此舰队权力的人的所有愿望。相反,他以一位伟大统帅的姿态,反对他们因愤怒而做出的仓促决定,通过阻止他们犯下即将到来的巨大错误,明确地挽救了城邦。因为如果他们当时驶往雅典,整个伊奥尼亚和各岛屿以及赫勒斯滂[179]就会毫无抵抗地落入敌人手中,而雅典人则会陷入内战,在自己的城墙内自相残杀。正是阿尔西比亚德一人,或者至少是主要地,阻止了所有这些灾祸;他不仅说服了全军,向他们展示了危险,而且还逐一做他们的工作,恳求一些人,强制另一些人。然而,斯提里亚[180]的特拉西布卢斯[181]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据说他是所有雅典人中声音最洪亮的人,他与阿尔西比亚德一同行动,向那些准备出发的人大声疾呼。阿尔西比亚德为他们做的第二件大事是,他承诺波斯国王将派给斯巴达人的腓尼基舰队,要么会来援助雅典人,要么根本就不会来。他立即全速启航去完成这项任务,而那些已经在阿斯彭多斯[182]附近被看到的船只,提萨弗涅斯没有让它们再往前开,就这样欺骗了斯巴达人;双方都相信这些船只的转向是阿尔西比亚德促成的。斯巴达人特别指责他,说他建议蛮族总督按兵不动,让希腊人自相残杀,因为很明显,如此强大的力量加入任何一方,都将使他们能够完全夺走另一方的制海权。
此后不久,四百人僭主被推翻,阿尔西比亚德的朋友们积极协助那些支持民主政府的人。现在,城中的民众不仅希望,而且命令阿尔西比亚德从流亡中归来。然而,他不想仅仅因为民众的恩惠和怜悯而回国,他决心不空手而归,而是带着荣耀,在完成一些功绩之后再回来。为此,他带着几艘船从萨摩斯启航,在克尼多斯[183]海域和科斯[184]岛附近巡航;但他在那里得到情报,斯巴达海军司令明达鲁斯[185]已率领全军驶入赫勒斯滂,而雅典人也已追随他而去,他便匆忙赶回援助雅典指挥官,幸运的是,他带着十八艘战船在关键时刻抵达。因为两支舰队已在阿比多斯[186]附近交战,战斗一直持续到夜晚,一方在某个方向占优,另一方在另一个方向占优。他刚一出现,双方都产生了错误的印象;敌人受到鼓舞,雅典人则感到恐惧。但阿尔西比亚德突然在旗舰上升起雅典旗帜,向那些占优势并正在追击的伯罗奔尼撒人战船发起攻击。他很快将他们击溃,并紧追不舍,迫使他们冲上岸,将船只撞得粉碎,水手们弃船而逃,尽管法尔纳巴佐斯已从陆路赶来援助,并尽力从岸上保护他们,但仍无济于事。最终,雅典人俘获了敌方三十艘船只,并夺回了所有自己的船只,竖起了战利品。在赢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后,他的虚荣心使他渴望向提萨弗涅斯展示自己,他备好礼物和随身物品,以及与他身份相称的排场,便出发去拜访他。但事情并未如他所愿,因为提萨弗涅斯长期以来一直受到斯巴达人的怀疑,并担心因此在国王面前失宠,因此他认为阿尔西比亚德的到来恰逢其时,便立即下令逮捕他,并将他作为囚犯送往萨迪斯[187];他以为,通过这种不公正的行为,可以洗清自己以前的所有指控。
但大约三十天后,阿尔西比亚德从看守中逃脱,弄到一匹马,逃往克拉佐门奈[188],在那里他声称提萨弗涅斯参与了他的逃跑,从而使提萨弗涅斯蒙受了额外的耻辱。从那里他驶往雅典军营,并在那里得知明达鲁斯和法尔纳巴佐斯都在基齐库斯,他便向士兵们发表演说,告诉他们海战、陆战,以及,以上帝之名,攻打设防城市,对他们来说都必须是一回事,因为除非他们处处获胜,否则就没有钱给他们。他一将他们带上船,便立即赶往普罗科涅索斯[189],并命令扣押所有遇到的小型船只,并将其安全地藏在舰队内部,以免敌人察觉他的到来;同时发生的一场伴随着雷电和黑暗的大雨,也极大地有助于他行动的隐蔽。事实上,这不仅没有被敌人发现,连雅典人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突然命令他们登船,并在他们完全没有意图的情况下启航。随着黑暗很快消散,伯罗奔尼撒舰队被发现停泊在基齐库斯港口前的海上。他担心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船只的数量,可能会试图从陆路逃跑,便命令其他船长放慢速度,缓慢跟随他,而他则带着四十艘船先行,向敌人展示自己,并挑衅他们作战。敌人被他们的数量所欺骗,轻视他们,并以为他们只与这些船只作战,便做好准备并开始战斗。但他们刚一交战,就发现舰队的另一部分正向他们冲来,他们吓得立即逃跑。于是,阿尔西比亚德带着他最好的二十艘船冲破敌阵,迅速冲向岸边,登陆并追击那些弃船逃往陆地的人,并大肆屠杀他们。明达鲁斯和法尔纳巴佐斯前来救援,但被彻底击败。明达鲁斯英勇作战,当场阵亡;法尔纳巴佐斯则逃脱了。雅典人杀死了大量的敌人,缴获了许多战利品,并夺取了他们所有的船只。他们还占领了被法尔纳巴佐斯遗弃的基齐库斯,摧毁了那里的伯罗奔尼撒驻军,从而不仅确保了对赫勒斯滂的控制,而且以武力将斯巴达人赶出了其余海域。他们截获了一些写给监察官[190]的信件,这些信件以他们简短的拉科尼亚[191]风格报告了这场致命的惨败:“我们的希望破灭了。明达鲁斯阵亡。士兵们挨饿。我们不知所措。”
在这场最后的战斗中追随阿尔西比亚德的士兵们因成功而士气高涨,感到无比自豪,他们认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不屑与那些经常战败的其他士兵混在一起。因为不久前,特拉西卢斯[192]在以弗所附近遭遇了一次失败,因此,以弗所人竖起了青铜战利品,以羞辱雅典人。阿尔西比亚德的士兵们以此不幸嘲讽特拉西卢斯麾下的士兵,同时夸耀自己和他们的指挥官,甚至到了不愿与他们一起训练,也不愿住在同一营地的地步。但不久之后,法尔纳巴佐斯带着强大的骑兵和步兵部队,袭击了特拉西卢斯的士兵,当时他们正在阿比多斯地区进行劫掠,阿尔西比亚德前来援助,击溃了法尔纳巴佐斯,并与特拉西卢斯一同追击他直到夜晚;在这场行动中,两支部队联合起来,一同返回营地,欢庆胜利,互相祝贺。第二天,他竖起了一座战利品,然后继续用火和剑劫掠法尔纳巴佐斯统治下的整个省份,无人敢抵抗;他俘虏了多名祭司和女祭司,但未索取赎金便释放了他们。接下来他准备进攻卡尔西顿人[193],他们已背叛雅典人,并接受了斯巴达总督和驻军。但他得到情报,他们已将田地里的谷物和牲畜运走,并将其全部运往他们的朋友比提尼亚人[194]那里,他便将军队开到比提尼亚人的边境,然后派传令官指责他们的行为。比提尼亚人因他的到来而惊恐,便将战利品交给了他,并与他结盟。
此后,他继续围攻卡尔西顿,并用一道墙将其从海边围到海边。法尔纳巴佐斯带着他的部队前来解围,城中总督希波克里特斯同时集结所有兵力,向雅典人发起突袭。阿尔西比亚德分兵两路,同时迎战,不仅迫使法尔纳巴佐斯狼狈逃窜,而且击败了希波克里特斯,杀死了他以及他手下的一些士兵。此后,他驶入赫勒斯滂,以筹集资金,并攻占了塞林布里亚[195]城,在这次行动中,由于他的仓促,他使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险。因为城内有些人已承诺将城池出卖给他,并约定在午夜时分用火把发出信号。但其中一名密谋者开始后悔,其余人因害怕被发现,被迫在约定时间之前发出信号。阿尔西比亚德一看到火把在空中举起,尽管他的军队尚未准备好行进,他仍立即带着大约三十人冲向城墙,并命令其余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当他到达那里时,他发现城门已为他打开,他便带着他的三十人以及大约二十名赶上来的轻装步兵进入城中。他们刚进城,他就发现塞林布里亚人全副武装,正向他冲来;因此,如果他留下来迎战,就没有逃脱的希望;另一方面,他在此之前所指挥的战役都取得了成功,他无法忍受失败和逃跑。于是,他吹响号角要求安静,并命令他的一名手下宣布塞林布里亚人不得与雅典人为敌。这使得城中那些最渴望战斗的居民冷静下来,因为他们以为所有敌人都在城墙内,这也提升了那些倾向于和解的人的希望。当双方正在谈判,提出各种建议时,阿尔西比亚德的全军赶到了城下。此时,他正确地判断出塞林布里亚人倾向于和平,并担心城池可能被大量前来参战的色雷斯人劫掠,他便命令他们全部撤到城墙外。在塞林布里亚人投降后,他保护他们免遭劫掠,只收取了一笔钱,并在城中留下雅典驻军后离开了。
在此次行动中,围攻卡尔西顿的雅典将领们与法尔纳巴佐斯达成了一项条约,条款如下:法尔纳巴佐斯将支付一笔钱给雅典人;卡尔西顿人将重新臣服于雅典;雅典人不得入侵法尔纳巴佐斯统治的省份;法尔纳巴佐斯还需为雅典使节前往波斯国王处提供安全通行。后来,当阿尔西比亚德返回那里时,法尔纳巴佐斯要求他也宣誓遵守条约;但他拒绝了,除非法尔纳巴佐斯也同时宣誓。双方宣誓遵守条约后,阿尔西比亚德便进军攻打背叛雅典人的拜占庭人[196],并在城外筑起了一道围墙。但阿那克西劳斯[197]和吕库古[198]以及其他一些人,承诺只要阿尔西比亚德保证居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就将城市出卖给他。于是,阿尔西比亚德散布谣言,声称因伊奥尼亚发生意外变故,他将被迫解除围城。果然,那天他做出撤离整个舰队的姿态;但当晚又返回,带着所有重装步兵上岸,悄无声息地、不被察觉地行军至城墙下。与此同时,他的船只以最猛烈的势头划入港口,伴随着巨大的喊叫声和喧哗声。拜占庭人猝不及防,惊慌失措,当他们都匆忙赶去保卫港口和船只时,那些亲雅典的人便趁机安全地将阿尔西比亚德迎入城中。然而,这次行动并非没有战斗,因为伯罗奔尼撒人、波奥提亚人和墨伽拉人[199]不仅击退了从船上登陆的人,迫使他们重新登船,而且在得知雅典人从另一侧入城后,立即列队迎战。然而,经过一番激战,阿尔西比亚德取得了胜利,他亲自指挥右翼,特拉墨涅斯[23:1]指挥左翼,俘虏了约三百名幸存的敌军战俘。战后,根据将城市交到他手中的条件,即居民的生命和财产不受损害,没有一个拜占庭人被杀或被驱逐出城。因此,阿那克西劳斯后来在拉刻代蒙因叛国罪被指控时,既不否认也不羞于自己的行为;他辩称自己不是斯巴达人,而是拜占庭人,他看到的不是斯巴达,而是拜占庭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城市被围困得无法运入任何新补给,而驻扎的伯罗奔尼撒人和波奥提亚人正在消耗旧存,拜占庭人及其妻儿却在挨饿,因此他并非将国家出卖给敌人,而是将其从战争的灾难中解救出来,他只是效仿了那些最值得尊敬的斯巴达人,他们认为只有对国家有利的才是光荣和正义的。斯巴达人听取了他的辩护后,表示尊重,并释放了所有被指控的人。
此时,阿尔西比亚德开始渴望再次见到自己的祖国,或者说,是向他的同胞展示一个为他们赢得了如此多胜利的人。他启航前往雅典,随行的船只装饰着大量的盾牌和其他战利品,拖曳着许多从敌人手中夺来的战船,以及他击沉和摧毁的许多其他船只的旗帜和装饰品;所有这些加起来共有二百艘。杜里斯[200]萨摩斯人,自称是阿尔西比亚德的后裔,他补充说,在皮提亚运动会[201]上获胜的克里索戈努斯[202]为舰队吹奏长笛,桨手们随着音乐的节拍划桨;悲剧演员卡利皮德斯[203]身着高筒靴、紫色长袍和剧院中使用的其他服饰,向划桨手发出号令;旗舰则挂着紫色风帆驶入港口——这些说法或许不可信。泰奥蓬普斯[204]、埃福鲁斯[205]和色诺芬[206]都没有提及这些。事实上,一个从漫长流亡和各种不幸中归来的人,以狂欢者散场的方式回到同胞身边,也是不可信的。相反,他怀着恐惧驶入港口,不敢上岸,直到他站在甲板上看到他的表亲欧律普托勒摩斯[207]和其他朋友熟人准备迎接他,并邀请他上岸。他一上岸,前来迎接的民众几乎顾不上看其他将领,而是蜂拥而至围住阿尔西比亚德,高声欢呼着向他致意,并一直跟随他;那些能挤到他身边的人用花环为他加冕,而那些无法靠近的人则远远地驻足观看,老人们指着他,向年轻人介绍他。然而,这份公众的喜悦中夹杂着一些泪水,眼前的幸福被他们所遭受的苦难记忆所冲淡。他们反思道,如果当初将事务管理和军队指挥权交给阿尔西比亚德,他们就不会在西西里遭遇如此不幸,也不会在其他任何期望中失败,因为在他接管政务时,他们几乎被赶出海上,陆地上也难以保卫城市郊区,同时又被内部分裂搞得一团糟,但他却将他们从这种低迷和悲惨的境地中解救出来,不仅恢复了他们古老的制海权,而且还在陆地上处处战胜了敌人。
民众早已通过克里提亚斯[208](卡洛埃斯克鲁斯之子)的提议,颁布了召回他流放的法令,这在他的挽歌中有所体现,他在其中提醒阿尔西比亚德他的这项功绩:
“我的提议促成了那道法令,
将你从漫长流亡中带回故乡。
最初的公众投票由我发起,
我的声音为法令盖上了印章。”
民众被召集到公民大会,阿尔西比亚德走入其中,首先哀叹自己的苦难,并以温和的言辞抱怨他所受到的待遇,将一切归咎于他坎坷的命运和某个缠绕着他的恶灵:然后他详细阐述了他们的前景,并鼓励他们保持勇气和希望。民众用金冠为他加冕,并任命他为陆海两军的将军,拥有绝对权力。他们还颁布法令,恢复他的财产,并命令欧摩尔皮代家族和神圣传令官解除他们根据民众判决对他施加的庄严诅咒。当所有人都遵从时,大祭司提奥多鲁斯[130:1]却推辞了,他说:“因为,如果他是无辜的,我从未诅咒过他。”
然而,尽管阿尔西比亚德的事业如此顺利,如此荣耀,许多人仍然有些不安,认为他抵达的时机不祥。因为他进入港口的那一天,恰逢他们称之为普林特里亚节[209]的密涅瓦[210]女神节。那是塔格利翁月[211]的二十一日,普拉克西埃尔吉代[212]家族举行秘密仪式,取下女神神像的所有装饰,并严密遮盖神像所在的圣殿部分。因此,雅典人认为这一天最不吉利,从不在此日进行任何重要事务;所以,他们认为女神没有亲切和善意地接纳阿尔西比亚德,而是遮住脸庞,拒绝了他。然而,尽管如此,一切都如他所愿。当一百艘将与他一同返回的战船准备就绪时,一种崇高的热情使他留了下来,直到秘仪[213]庆典结束。因为自从德凯利亚被占领以来,由于敌人控制了从雅典到厄琉西斯的道路,游行队伍只能通过海路进行,未能以应有的庄严举行;他们被迫省略了通常在游行途中进行的献祭、舞蹈和其他神圣仪式,当时他们会抬出伊阿科斯[214]。因此,阿尔西比亚德认为,如果他能恢复这些仪式的古老辉煌,再次通过陆路护送游行队伍,并在敌人面前用军队保护它,那将是一项光荣的行动,既能荣耀神明,又能赢得世人的尊敬。因为,如果阿吉斯按兵不动,不加阻挠,那将极大地削弱和掩盖他的声誉;反之,阿尔西比亚德将为神明而战,为最神圣庄严的仪式而战,进行一场圣战;而且是在他的祖国面前,所有同胞都将见证他的英勇。他一旦下定决心,并告知欧摩尔皮代家族和传令官后,便在山顶设置哨兵,并在破晓时分派出侦察兵。然后,他带着祭司、入会者[215]和引路者,用士兵将他们环绕,以庄严有序、寂静无声的方式护送他们;这是一场庄严而令人敬畏的游行,所有不嫉妒他的人都说他同时履行了大祭司和将军的职责。敌人不敢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就这样他安全地将他们带回了城中。对此,他自己内心感到无比自豪,民众对他的指挥能力也达到了如此高度的评价,以至于他们认为只要他指挥军队,他们的军队就所向披靡,不可战胜;他确实如此赢得了下层民众的拥护,以至于他们热切地希望他成为他们的"僭主"[216],其中一些人甚至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并建议他通过废除民众的法律和法令,压制那些正在毁坏国家的空谈者,从而摆脱嫉妒的困扰,这样他就可以行动并掌管事务,而无需担心被追究责任。
他本人在多大程度上倾向于篡夺最高权力尚不确定,但城中最有权势的人对此深感恐惧,他们尽可能快地催促他登船,任命了他所选择的同僚,并允许他所有其他要求。于是他率领一百艘船的舰队启航,抵达安德罗斯[217]后,在那里与当地居民以及援助他们的斯巴达人交战并击败了他们。然而,他未能攻占该城;这为他的敌人提供了所有指控他的第一个借口。毫无疑问,如果有人因自己的荣耀而毁灭,那一定是阿尔西比亚德。因为他持续的成功使人们对他的勇气和指挥能力产生了如此的印象,以至于他所做的一切,如果未能成功,都会被归咎于他的疏忽,没有人会相信那是由于能力不足。因为他们认为,只要他认真去做,就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他们每天都幻想着会听到希俄斯和伊奥尼亚其他地区被攻克的消息,并对事情未能如他们所愿般迅速和快速地完成而感到不耐烦。他们从未考虑过资金是多么极度匮乏,而且,由于要与一个从大国王那里获得一切补给的敌人作战,他常常被迫放弃军事行动,以便为士兵们筹集资金和补给。正是这一点,引发了对他最后的指控。因为吕山德[218]被斯巴达派来担任舰队司令,并得到居鲁士[219]的巨额资助,他每天给每位水手四奥波尔[220],而之前他们只有三奥波尔。阿尔西比亚德几乎无法给他的士兵提供三奥波尔,因此被迫前往卡里亚[221]筹集资金。他不在期间,将舰队的事务交给了安提奥库斯,一个经验丰富但鲁莽轻率的水手,阿尔西比亚德曾明确命令他,即使敌人挑衅也不得交战。但他却对这些指示置若罔闻,以至于他准备好自己的战船和另一艘船,驶向敌人所在的以弗所,并在敌方战船船头前航行,用言语和行动极尽挑衅之能事。吕山德最初派出几艘船追击他。但所有雅典船只前来支援后,吕山德也调动了整个舰队,取得了全面胜利。他杀死了安提奥库斯本人,俘获了许多士兵和船只,并竖起了战利品。
阿尔西比亚德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返回萨摩斯,然后率领整个舰队从那里出发,前来向吕山德挑战。但吕山德对已取得的胜利感到满意,不愿出战。军队中憎恨阿尔西比亚德的人中,特拉西布卢斯(特拉松之子)是他的宿敌,他特意前往雅典控告他,并煽动城中敌人反对他。他向民众陈述说,阿尔西比亚德仅仅因为自负和疏忽职守,毁坏了他们的事业,损失了他们的船只,他在自己不在期间,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那些通过饮酒和粗俗言谈来讨好他的人,而他自己则随意四处游荡筹集资金,在阿比多斯和伊奥尼亚的妓女中沉溺于各种奢华和放纵,而敌方海军就在附近虎视眈眈。他还被指控在色雷斯的比桑特[222]附近修建了一座城堡,作为自己的安全退路,仿佛他不能或不愿生活在自己的国家。雅典人相信了这些告发,并通过选举其他将军来表达他们对他的不满和愤恨。
阿尔西比亚德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立即抛弃了军队,害怕可能随之而来的后果;他召集了一支雇佣兵部队,独自向那些自称自由、不承认任何国王的色雷斯人开战。通过这种方式,他为自己积累了可观的财富,同时保护了边境的希腊人免受蛮族入侵。
泰迪厄斯[223]、米南德[224]和阿迪曼图斯[225]这几位新任将军,当时驻扎在埃哥斯波塔米[226],指挥着雅典人剩余的所有船只。他们每天早晨都会出海,向停泊在兰普萨库斯[227]附近的吕山德挑战;然后返回,整天漫不经心地、毫无秩序地停泊,蔑视敌人。阿尔西比亚德离他们不远,并未轻视他们的危险,也没有忽视提醒他们,他骑马来到将军们面前,向他们指出,他们选择了一个非常不便的驻扎地,那里没有安全的港口,而且远离任何城镇;因此他们不得不远至塞斯托斯[228]运送必要的补给。他还指出,他们粗心大意,允许士兵上岸后随意分散游荡,而敌方舰队在一位将军的指挥下,纪律严明,却近在咫尺。他建议他们将舰队转移到塞斯托斯。但海军司令们不仅无视他的话,泰迪厄斯还用侮辱性的言辞命令他离开,说现在指挥军队的不是他,而是别人。阿尔西比亚德怀疑他们有诈,便离开了,并告诉那些送他出营的朋友们,如果将军们没有如此无法忍受地轻蔑他,他将在几天内迫使斯巴达人,无论他们多么不情愿,要么在海上与雅典人交战,要么放弃他们的船只。有些人认为这只是虚张声势;另一些人则说,这很有可能,因为他可以从陆路带来大量的色雷斯骑兵和弓箭手,袭击并扰乱他们的营地。然而,事态发展很快就证明了他对雅典人所犯错误的判断是多么正确。因为吕山德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袭击,攻势如此猛烈,以至于只有科农[229]带着八艘战船逃脱;其余大约二百艘船只都被他俘获并带走,连同三千名俘虏,他们都被处死了。此后不久,他攻占了雅典本身,烧毁了在那里发现的所有船只,并拆毁了他们的长墙。
此后,阿尔西比亚德惧怕已在海陆两方面都占据主导地位的斯巴达人,便退隐到比提尼亚。他事先将大量财宝运到那里,随身携带了一些,但更多地留在了他之前居住的城堡里。然而,他在比提尼亚损失了大部分财富,被当地的一些色雷斯人抢劫,于是他决定前往阿尔塔薛西斯[230]国王的宫廷,毫不怀疑国王如果愿意考验他的能力,会发现他并不逊于提米斯特克利[231],此外,他此行还出于一个更光荣的理由。因为他不像提米斯特克利那样,去为对抗自己的同胞提供服务,而是去对抗他们的敌人,并恳求国王援助以保卫自己的国家。他认为法尔纳巴佐斯会最乐意为他提供安全通行,因此他前往弗里吉亚[232]找他,并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对他非常尊敬,也受到了他的优厚待遇。与此同时,雅典人因失去霸权而痛苦不堪;但当他们也失去自由,吕山德在城中设立三十名专制统治者(三十僭主[233])后,在他们的毁灭中,他们才开始转向那些在安全尚有可能时他们不愿接受的想法;他们承认并哀叹自己过去的错误和愚蠢,认为第二次对阿尔西比亚德的不公正对待是最不可原谅的。因为他被驱逐并非因为他自己犯了任何错误,仅仅因为他们对他的下属可耻地损失了几艘船而感到愤怒,他们却更可耻地剥夺了城邦最英勇、最杰出的将军。然而,在这种悲惨的境况下,他们仍然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只要阿尔西比亚德还在,他们就不会完全绝望于雅典城邦。因为他们相信,如果他之前在流亡时都无法满足于闲散安逸的生活,那么现在,如果他能找到任何有利的机会,就更不会忍受斯巴达人的傲慢和三十僭主的暴行。民众抱有这样的幻想并非荒谬,因为三十僭主自己也如此急切地打探和获取他所有行动和计划的情报。最终,克里提亚斯向吕山德陈述说,除非雅典的民主制被彻底摧毁,否则斯巴达人永远无法安全地享受对希腊的统治;尽管现在雅典民众似乎平静而耐心地服从于少数统治者,但只要阿尔西比亚德活着,这个事实就永远不会让他们安于现状。
然而,吕山德并没有被这些陈述说服,直到他最终收到了拉刻代蒙执政官的秘密命令,明确要求他除掉阿尔西比亚德: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害怕他冒险犯难的精力和胆识,或许是为了取悦阿吉斯国王。收到这份命令后,吕山德派信使前往法尔纳巴佐斯,要求他执行。法尔纳巴佐斯将此事交给了他的兄弟马盖乌斯[234]和他的叔叔苏萨米特雷斯[235]。阿尔西比亚德当时与情妇提曼德拉[236]一同居住在弗里吉亚的一个小村庄里。他睡觉时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穿着情妇的衣服,她抱着他,为他梳头、化妆,仿佛他是个女人;另有人说,他梦见马盖乌斯砍下了他的头并焚烧了他的身体;无论如何,这些幻象发生在他去世前不久。那些被派去刺杀他的人没有足够的勇气进入房子,而是先包围了它,然后放火。阿尔西比亚德一察觉到,便收集了大量的衣物和家具,将它们扔到火上以扑灭火焰,然后用斗篷裹住左臂,右手持着出鞘的剑,他冲入火中,在衣服被烧着之前安全地逃了出来。蛮族人一看到他,便后退了,没有人敢留下来等他,或与他交战,而是站在远处,用他们的标枪和箭杀死了他。他死后,蛮族人离开了,提曼德拉抱起他的尸体,用自己的长袍覆盖包裹,尽可能体面而光荣地安葬了他。据说,那位被称为科林斯[237]的著名名妓拉伊丝[238],虽然她出生在西西里的一个小镇希卡拉[239],并从那里被俘虏而来,却是提曼德拉的女儿。有些人完全同意这种关于阿尔西比亚德死因的说法,只是他们认为死因既不是法尔纳巴佐斯,也不是吕山德,也不是斯巴达人;他们说他当时与一位贵族出身的年轻女子同居,他玷污了她,而她的兄弟们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便在夜间放火烧了他居住的房子,当他试图从火焰中逃生时,他们用标枪杀死了他,就像刚才描述的那样。
阿尔西比亚德斯(Alcibiades,约公元前450-404年):古希腊雅典著名政治家、演说家和将军,出身贵族,以才华横溢、英俊非凡但性格复杂多变著称。 ↩︎ ↩︎
普鲁塔克(Plutarch,约公元46-120年):古希腊传记作家、哲学家和历史学家,以《希腊罗马名人传》闻名于世,通过对比希腊和罗马的杰出人物,探讨人性和道德。 ↩︎
《希腊罗马名人传》(Parallel Lives):普鲁塔克的代表作,又名《比较列传》,收录了23对希腊和罗马著名人物的传记,是研究古典历史的重要文献。 ↩︎
约翰·德莱顿(John Dryden,1631-1700年):英国诗人、剧作家和翻译家,17世纪英国文学的重要人物,曾翻译普鲁塔克的《希腊罗马名人传》。 ↩︎
阿贾克斯(Ajax):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战争英雄,以勇猛著称,是萨拉米斯国王。 ↩︎
欧律萨克斯(Eurysaces):希腊神话人物,阿贾克斯之子。 ↩︎
阿尔克迈翁(Alcmæon):古希腊雅典著名的贵族家族,在雅典政治中具有重要影响力。 ↩︎
狄诺玛刻(Dinomache):阿尔西比亚德斯的母亲,出身阿尔克迈翁家族。 ↩︎
墨伽克勒斯(Megacles):雅典贵族,阿尔克迈翁家族成员,狄诺玛刻的父亲。 ↩︎
阿尔忒弥西翁海战(Battle of Artemisium):公元前480年希波战争中的一次海战,希腊舰队在此战中抵御波斯海军。 ↩︎
科罗尼亚战役(Battle of Coronea):公元前447年雅典与波奥提亚联军之间的一场战役,雅典战败。 ↩︎
波奥提亚人(Boeotians):古希腊民族,居住在波奥提亚地区,以底比斯为中心。 ↩︎
桑提普斯(Xanthippus):雅典政治家,伯里克利的父亲。 ↩︎
伯里克利(Pericles,约公元前495-429年):古希腊雅典黄金时期最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阿尔西比亚德的监护人之一。 ↩︎ ↩︎
阿里弗隆(Ariphron):雅典政治家,伯里克利的兄弟,阿尔西比亚德的监护人之一。 ↩︎
苏格拉底(Socrates,约公元前470-399年):古希腊哲学家,西方哲学的奠基者之一,阿尔西比亚德的导师。 ↩︎
尼西亚斯(Nicias,约公元前470-413年):雅典政治家和将军,以谨慎著称,在西西里远征中战败身亡。 ↩︎
德摩斯梯尼(Demosthenes,此处指雅典将军,与著名演说家同名):雅典将军,曾参与伯罗奔尼撒战争。 ↩︎
拉马库斯(Lamachus):雅典将军,与阿尔西比亚德斯同为西西里远征的指挥官之一。 ↩︎
福米翁(Phormion):雅典海军将领,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多次击败斯巴达舰队。 ↩︎
特拉西布卢斯(Thrasybulus):雅典政治家和将军,在雅典三十僭主统治后领导民主派恢复民主制度。 ↩︎
阿米克拉(Amycla):阿尔西比亚德斯的乳母,来自斯巴达。 ↩︎
佐皮鲁斯(Zopyrus):阿尔西比亚德斯的教师兼侍从。 ↩︎
安提西尼(Antisthenes,约公元前445-365年):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学生,犬儒学派的创始人之一。 ↩︎
柏拉图(Plato,约公元前428-348年):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最著名的学生,西方哲学的重要奠基者。 ↩︎
欧里庇得斯(Euripides,约公元前480-406年):古希腊悲剧诗人,与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并称古希腊三大悲剧家。 ↩︎
口齿不清(lisping):指说话时发音不清晰或带有特殊的口音,文中指阿尔西比亚德斯说话时有轻微的发音障碍。 ↩︎
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约公元前446-386年):古希腊喜剧诗人,被称为"喜剧之父",作品以政治讽刺和机智幽默著称。 ↩︎ ↩︎
提奥鲁斯(Theorus):古希腊政治人物,在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中被嘲讽。 ↩︎
科拉克斯/谄媚者(colax):在希腊语中,“科拉克斯”(colax)意为谄媚者、马屁精,而"科拉克斯"(corax)意为乌鸦。阿尔西比亚德斯因口齿不清,将后者说成前者,意外道出真相。 ↩︎ ↩︎
乌鸦(corax):在希腊语中为"corax",阿尔西比亚德斯本想说这个词,但因口齿不清说成了"colax"(谄媚者)。 ↩︎
阿基普斯(Archippus):古希腊喜剧诗人,以嘲讽同时代人物著称。 ↩︎
鲁特琴(lute):一种古老的弦乐器,在古希腊文化中被视为高雅的艺术表现形式。 ↩︎
竖琴(harp):古希腊常见的弦乐器,常用于伴奏诗歌朗诵和歌唱。 ↩︎
底比斯(Theban):指底比斯(Thebes)城邦的居民,底比斯是古希腊重要城邦,位于波奥提亚地区,与雅典长期存在政治和军事竞争。 ↩︎
雅典人(Athenians):指雅典城邦的公民,雅典是古希腊最重要的城邦之一,以民主制度和文化繁荣著称。 ↩︎ ↩︎ ↩︎ ↩︎ ↩︎
雅典娜(Minerva):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女神、战争女神和雅典城的守护神,罗马神话中对应为密涅瓦(Minerva)。 ↩︎
阿波罗(Apollo):希腊神话中的光明、音乐、预言和医药之神,也是艺术和文明的守护神。 ↩︎
吹笛者(Flute-player):根据希腊神话,马西亚斯(Marsyas)因挑战阿波罗的竖琴比赛失败而被剥皮,此处指这一神话故事。 ↩︎
安提丰(Antiphon,约公元前480-411年):古希腊演说家和政治家,此处指写作抨击阿尔西比亚德斯的同名人物。 ↩︎
德谟克拉底(Democrates):古希腊人物,据记载对少年阿尔西比亚德斯颇为宠爱。 ↩︎
西比尔提乌斯(Sibyrtius):古希腊人物,拥有一处摔跤场。 ↩︎
安忒洛斯(Anteros):希腊神话中的"回报之爱"之神,代表对爱的回应,与爱神厄洛斯(Eros)相对。 ↩︎
安忒弥翁(Anthemion):雅典富商,阿尼图斯的父亲。 ↩︎
阿尼图斯(Anytus):雅典政治家,曾参与起诉苏格拉底,文中描述了他对阿尔西比亚德的宽容态度。 ↩︎
陌生人(Stranger):文中的次要人物,一个财产不多但愿意冒险变卖家产献给阿尔西比亚德斯的人,后被阿尔西比亚德斯巧妙利用以达到报复包税人的目的。 ↩︎
斯塔特(staters):古希腊的一种货币单位,在不同城邦有不同的价值,此处可能指雅典或附近地区的斯塔特。 ↩︎
塔兰特(talent):古希腊最大的货币和重量单位,价值巨大,约合6000德拉克马(drachma),是衡量巨额财富的单位。 ↩︎ ↩︎ ↩︎
包税人(farmers of the revenue):指通过竞标获得向国家缴纳固定税收以换取特定地区或行业征税权的人或团体,是古希腊经济体系中的重要角色。 ↩︎
克莱安特(Cleanthes,约公元前330-230年):古希腊斯多葛学派哲学家,继芝诺之后成为该学派的第二任领袖。 ↩︎
修昔底德(Thucydides,约公元前460-400年):古希腊历史学家,以《伯罗奔尼撒战争史》闻名,被认为是西方史学史上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 ↩︎
希腊(Greece):指古希腊世界,由多个独立的城邦组成,包括雅典、斯巴达、科林斯等,在公元前5-4世纪达到文化和政治的鼎盛时期。 ↩︎
文法学校(grammar-school):古希腊教育机构,主要教授阅读、写作、文学和语法,是男孩基础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
荷马(Homer,约公元前8世纪):古希腊史诗诗人,相传为《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作者,其作品是古希腊文学和教育的核心内容。 ↩︎
波提狄亚(Potidæa):古希腊位于卡尔基迪克半岛的重要城邦,曾为雅典殖民地,后叛离雅典,导致雅典于公元前432年发动波提狄亚远征。 ↩︎
德利翁战役(Battle of Delium):公元前424年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一次重要战役,雅典军队在此战中败给底比斯军队。 ↩︎
卡利亚斯(Callias):雅典富商和政治家,以其巨额财富和奢靡生活闻名,是阿尔西比亚德斯的岳父。 ↩︎
希波尼库斯(Hipponicus):雅典贵族,卡利亚斯的父亲,以其巨额财富和声望著称。 ↩︎
希帕瑞忒(Hipparete):希波尼库斯之女,卡利亚斯的姐妹,后成为阿尔西比亚德斯的妻子。 ↩︎
公民大会(assembly of the people):即雅典的"公民大会"(Ecclesia),是雅典民主制度中的最高权力机构,由所有成年男性公民组成。 ↩︎
妓女(courtesans):在古希腊社会中,指高级妓女或交际花,通常受过良好教育,在社交场合中扮演重要角色。 ↩︎
执政官(archon):雅典政府中的高级官员,每年选举产生,负责行政和司法事务,包括管理婚姻和离婚事务。 ↩︎
以弗所(Ephesus):位于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希腊城邦,是爱奥尼亚联盟的重要成员,以阿尔忒弥斯神庙闻名。 ↩︎
米那(mina):古希腊货币单位,1米那等于100德拉克马,1塔兰特等于60米那。 ↩︎
雅典(Athens):古希腊最重要的城邦之一,以民主制度、哲学、艺术和文化成就闻名,是阿尔西比亚德斯的故乡。 ↩︎
公民大会(assembly):指雅典的"公民大会"(Ecclesia),是雅典民主制度中的最高权力机构,由所有成年男性公民组成,负责审议和决定城邦重大事务。 ↩︎ ↩︎ ↩︎
安提奥库斯(Antiochus):一名舵手,因归还阿尔西比亚德斯的鹌鹑而获得其青睐,此后一直受到阿尔西比亚德器的喜爱。 ↩︎
喜剧诗人(comic poets):古希腊创作喜剧的诗人群体,他们的作品常常讽刺当时的社会和政治人物,是了解古希腊社会的重要文献来源。 ↩︎
米迪亚斯(Midias):雅典政治人物,曾与著名演说家德摩斯梯尼发生冲突,后者留下了著名的《反米迪亚斯》演说。 ↩︎
泰奥弗拉斯托斯(Theophrastus,约公元前371-287年):古希腊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学生和继承者,吕克昂学园的第二任领袖,以对植物学和人物性格的研究闻名。 ↩︎
奥林匹克运动会(Olympic games):古希腊最重要的体育赛事,每四年在奥林匹亚举行一次,是全希腊人的宗教和体育盛事,获胜者享有极高荣誉。 ↩︎
希腊(Greek):指古希腊世界,由多个独立的城邦组成,包括雅典、斯巴达、科林斯等,在公元前5-4世纪达到文化和政治的鼎盛时期。 ↩︎ ↩︎
以弗所人(Ephesians):来自以弗所城的居民,以弗所是小亚细亚西海岸的重要希腊城邦,以阿尔忒弥斯神庙闻名。 ↩︎
希俄斯(Chios):爱琴海中的希腊岛屿,以葡萄酒和贸易闻名,是提洛同盟的重要成员。 ↩︎
莱斯沃斯人(Lesbians):来自莱斯沃斯岛的居民,莱斯沃斯岛是爱琴海东北部的大岛,以诗歌和葡萄酒闻名。 ↩︎
雅典人(Athenian):指雅典城邦的公民,雅典是古希腊最重要的城邦之一,以民主制度和文化繁荣著称。 ↩︎
狄奥墨得斯(Diomedes):雅典公民,与阿尔西比亚德斯友好,曾希望阿尔西比亚德斯帮助他获取阿尔戈斯的战车用于奥林匹克比赛。 ↩︎
阿尔戈斯(Argos):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的重要城邦,以其悠久的历史和军事力量闻名。 ↩︎
伊索克拉底(Isocrates,公元前436-338年):古希腊著名演说家和教育家,以雄辩术和政治主张闻名,是雅典十大演说家之一。 ↩︎
提西亚斯(Tisias):古希腊人物,可能是阿尔西比亚德斯战车争议案中的原告,与狄奥墨得斯可能是同一人或不同人,史料记载不一。 ↩︎
厄拉西斯特拉图斯(Erasistratus):古希腊人物,斐阿克斯的父亲。 ↩︎
斐阿克斯(Phæax):雅典政治家,出身名门,与阿尔西比亚德斯同时代的政治新星,但在公开演说方面不如阿尔西比亚德斯。 ↩︎
尼克拉图斯(Niceratus):雅典政治家,尼西亚斯的父亲。 ↩︎
欧波利斯(Eupolis,约公元前446-411年):古希腊喜剧诗人,与阿里斯托芬同时代,作品多以政治讽刺为主题。 ↩︎
许珀耳博卢斯(Hyperbolus):雅典政治家,被描述为品行不端的煽动者,是陶片放逐法应用于"卑微人物"的首例。 ↩︎
佩里托伊代(Perithoedæ):雅典的一个乡区,许珀耳博卢斯的家乡。 ↩︎
陶片放逐法(ostracism):雅典民主制度中的一项特殊措施,公民通过在陶片上写下名字投票,将被认为对城邦构成威胁的政治人物放逐十年。 ↩︎
喜剧诗人柏拉图(Plato):古希腊喜剧诗人,与哲学家柏拉图同名,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后期至前4世纪初,作品多以政治讽刺为主题。 ↩︎
皮洛斯(Pylos):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南部的港口城市,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成为重要战场。 ↩︎
尼西亚斯和约(peace of Nicias):公元前421年签订的和平条约,暂时结束了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第一阶段,由雅典将军尼西亚斯促成。 ↩︎
阿尔戈斯人(Argives):来自阿尔戈斯城的居民,阿尔戈斯是伯罗奔尼撒半岛的重要城邦,长期与斯巴达对抗。 ↩︎ ↩︎ ↩︎
帕纳克图姆(Panactum):阿提卡北部的要塞,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
斯法克特里亚(Sphacteria):位于皮洛斯湾的小岛,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雅典军队在此岛上俘虏了大量斯巴达士兵。 ↩︎
科林斯人(Corinthians):来自科林斯城的居民,科林斯是古希腊重要的商业和军事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斯巴达的重要盟友。 ↩︎ ↩︎
元老院(council):指雅典的"五百人议事会"(Boule),是雅典民主制度中的重要机构,负责准备公民大会议程和日常行政事务。 ↩︎ ↩︎
斯巴达(Sparta):与"Lacedaemon"(斯巴达)相同,指古希腊重要的城邦,以军事化社会和严格的训练制度闻名,与雅典长期对抗。 ↩︎
不诚实的诡辩者(dishonest prevaricators):指那些故意说谎、歪曲事实的人,此处是阿尔西比亚德斯对斯巴达使节的指责,尽管实际上是他自己欺骗了使节们。 ↩︎
埃利斯人(Eleans):来自埃利斯地区的居民,埃利斯是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北部的城邦,以管理奥林匹亚圣地和奥林匹克运动会闻名。 ↩︎
曼提尼亚人(Mantineans):来自曼提尼亚城的居民,曼提尼亚是伯罗奔尼撒半岛阿卡迪亚地区的重要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雅典的盟友。 ↩︎ ↩︎
佩洛奔尼撒(Peloponnesus):位于希腊南部的半岛,包含斯巴达、科林斯、阿尔戈斯等多个重要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斯巴达及其盟友的主要控制区域。 ↩︎ ↩︎
帕特雷人(Patraeans):来自帕特雷城的居民,帕特雷是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北部的港口城市。 ↩︎
阿格劳洛斯(Agraulos):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公主,与雅典娜和潘狄翁有关,传说中雅典青年在此神庙宣誓保卫城邦。 ↩︎
阿提卡(Attica):包含雅典及其周边地区的区域,是雅典城邦的核心领土。 ↩︎
丘比特(Cupid):罗马神话中的爱神,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厄洛斯(Eros),通常被描绘为手持弓箭的男孩。在阿尔西比亚德的盾牌上,他被描绘为手持雷电,这一形象融合了爱神与主神宙斯的特征,显示出阿尔西比亚德的独特品味和傲慢。 ↩︎
阿伽塔库斯(Agatharcus):古希腊画家,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据说是第一位使用透视法的画家,曾为埃斯库罗斯的悲剧设计布景。 ↩︎
陶瑞亚斯(Taureas):古希腊人物,可能与戏剧表演或音乐比赛有关,曾与阿尔西比亚德斯竞争奖项。 ↩︎
米洛斯(Melos):爱琴海中的岛屿,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保持中立但被雅典攻占,岛上成年男性被屠杀,妇孺被卖为奴隶,这一事件由修昔底德记载,被视为雅典帝国主义的残酷表现。 ↩︎
阿里斯托丰(Aristophon):古希腊画家,活跃于公元前4世纪,擅长神话题材。 ↩︎
涅墨亚(Nemea):希腊神话中的女神,与尼米亚狮子有关,也是尼米亚运动会的举办地,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北部。 ↩︎
阿克西斯特拉图斯(Archestratus):古希腊人物,可能是政治家或演说家,此处记载了他对阿尔西比亚德斯的评价。 ↩︎
提蒙(Timon):雅典哲学家,被称为"厌世者"或"恨世者",以愤世嫉俗和对人类本性的悲观态度闻名。据传,他因对人性的失望而隐居森林,只对哲学家皮兰娄保持友好。 ↩︎
西西里(Sicily):地中海最大的岛屿,位于意大利南部,在古代是希腊殖民地的重要聚集地,叙拉古是其最强大的城邦。 ↩︎
叙拉古人(Syracusans):来自叙拉古城的居民,叙拉古是西西里岛上最强大的希腊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斯巴达的盟友。 ↩︎
叙拉古(Syracuse):西西里岛上的主要希腊城邦,以其强大的海军和繁荣的经济闻名,是雅典西西里远征的主要目标。 ↩︎
迦太基(Carthage):位于北非沿岸的强大腓尼基城邦,在西地中海地区拥有广泛的殖民地和影响力,与希腊城邦长期竞争。 ↩︎
利比亚(Libya):古代北非地区的称呼,包括现代利比亚及周边地区,在希腊人眼中是一个富饶而神秘的土地。 ↩︎
墨冬(Meton):古希腊天文学家和占星家,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的雅典,以研究天文学和历法改革闻名。 ↩︎
守护精灵(attendant Genius):在古希腊文化中,被认为是伴随每个人并给予指引的超自然存在,类似于守护神或个人神灵。 ↩︎
德摩斯特拉图斯(Demostratus):雅典政治家和演说家,在西西里远征的决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
阿多尼斯(Adonis):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与女神阿芙罗狄蒂相爱,死后成为冥界的植物神,其节日在雅典有女性参与的哀悼仪式。 ↩︎
赫尔墨斯(Mercury):希腊神话中的神使,商业、旅行、盗窃和语言的守护神,相当于罗马神话中的墨丘利。赫尔墨斯神像(Herms)是古希腊常见的方形石柱神像,通常带有男性生殖器和赫尔墨斯的头部。 ↩︎
煽动者(demagogues):在古代雅典,指那些通过煽动民众情绪来获得政治权力的政治人物,常带有贬义。 ↩︎
安德罗克勒斯(Androcles):雅典政治家,阿尔西比亚德斯的政治敌人,在赫尔墨斯神像毁坏事件中积极指控阿尔西比亚德斯。 ↩︎
圣秘仪式(sacred mysteries):指古希腊的厄琉西斯秘仪(Eleusinian Mysteries),是纪念女神得墨忒耳和珀耳塞福涅的秘密宗教仪式,参与者发誓不得泄露仪式内容。 ↩︎
波利提翁(Polytion):古希腊人物,在亵渎圣秘仪式的指控中被指扮演火炬手角色。 ↩︎
喀蒙(Cimon):雅典政治家和将军,伯里克利之前的雅典政治领袖,以亲斯巴达政策闻名。 ↩︎
忒萨卢斯(Thessalus):喀蒙之子,雅典政治人物,在亵渎圣秘仪式的指控中是主要的控告者之一。 ↩︎
刻瑞斯(Ceres):罗马神话中的农业女神,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得墨忒耳(Demeter)。 ↩︎
珀耳塞福涅(Proserpine):罗马神话中的冥后,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是刻瑞斯(得墨忒耳)的女儿。 ↩︎
雷吉翁(Rhegium):位于意大利南部海岸的希腊城邦,是西西里岛对面的重要港口。 ↩︎
卡塔尼亚(Catana):西西里岛东海岸的希腊城邦,位于埃特纳火山脚下。 ↩︎
圣秘仪式(mysteries):同"圣秘仪式"(sacred mysteries),指厄琉西斯秘仪等秘密宗教仪式。 ↩︎
狄奥克利德斯(Dioclides):雅典公民,在赫尔墨斯神像毁坏事件中是主要的告发者之一。 ↩︎
忒乌克尔(Teucer):雅典公民,在赫尔墨斯神像毁坏事件中是主要的告发者之一。 ↩︎
弗里尼库斯(Phrynichus):古希腊喜剧诗人,活跃于公元前5世纪后期,作品多以政治讽刺为主题。 ↩︎
安多基德斯(Andocides,约公元前440-390年):雅典演说家和政治家,因涉及赫尔墨斯神像毁坏事件而被流放,后返回雅典,留下多篇演说词。 ↩︎
赫拉尼库斯(Hellanicus,约公元前490-405年):古希腊历史学家,著有多种历史著作,是雅典最早的历史学家之一。 ↩︎
尤利西斯(Ulysses):罗马神话中的英雄,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奥德修斯(Odysseus),以智慧和机智闻名,是特洛伊战争中的英雄和《奥德赛》的主角。 ↩︎
埃吉斯(Ægeis):雅典的一个部落或区域名称。 ↩︎
提迈乌斯(Timæus):古希腊人物,在赫尔墨斯神像毁坏事件中被描述为安多基德斯的朋友,说服他承认罪行以换取赦免。 ↩︎
萨拉米尼亚(Salaminian):一艘雅典战船的名称,以萨拉米斯岛命名,被派去召回阿尔西比亚德斯。 ↩︎
墨塞纳(Messena):西西里岛东北部的希腊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雅典的潜在盟友。 ↩︎
图里伊(Thurii):位于意大利南部海岸的希腊城邦,由雅典人于公元前443年建立,是阿尔西比亚德斯流亡后的第一个避难所。 ↩︎
拉西亚(Lacia):雅典的一个乡区,忒萨卢斯的家乡。 ↩︎
斯坎博尼代(Scambonidæ):雅典的一个乡区,阿尔西比亚德斯的家乡。 ↩︎
秘仪(holy mysteries):指古希腊的厄琉西斯秘仪,是纪念女神得墨忒耳和珀耳塞福涅的秘密宗教仪式,参与者发誓不得泄露仪式内容。 ↩︎
费盖亚(Phegæa):雅典的一个乡区,提奥多鲁斯的家乡。 ↩︎
欧摩尔皮代(Eumolpidæ):古希腊贵族家族,世袭管理厄琉西斯秘仪的祭司职务。 ↩︎
厄琉西斯(Eleusis):位于雅典西部的一个城镇,是厄琉西斯秘仪的发源地和举行地。 ↩︎
阿格劳勒(Agraule):雅典的一个乡区,提阿诺的家乡。 ↩︎
墨农(Menon):古希腊人物,提阿诺的父亲。 ↩︎
提阿诺(Theano):雅典女祭司,因拒绝诅咒阿尔西比亚德而受到尊敬。 ↩︎
吉利普斯(Gylippus):斯巴达将军,被派往西西里援助叙拉古,在雅典西西里远征的失败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
德凯利亚(Decelea):位于阿提卡北部的小镇,斯巴达人在此建立永久驻军,对雅典造成持续威胁和经济损失。 ↩︎
米利都(Milesian):来自米利都的,米利都是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希腊城邦,以奢侈纺织品闻名。 ↩︎
伊奥尼亚(Ionia):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希腊地区,包括米利都、以弗所等重要城邦,文化繁荣。 ↩︎
色雷斯(Thrace):巴尔干半岛东北部的古代地区,以好战和饮酒文化闻名。 ↩︎
色萨利(Thessaly):希腊中部的广阔平原地区,以马匹饲养和骑兵闻名。 ↩︎
阿喀琉斯(Achilles):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战争英雄,以勇猛和英俊著称。 ↩︎
吕库古(Lycurgus):传说中的斯巴达立法者,创立了斯巴达的社会和政治制度。 ↩︎
阿吉斯(Agis):斯巴达国王,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领导斯巴达军队,因阿尔西比亚德与他的妻子有染而怀恨在心。 ↩︎
提迈亚(Timæa):阿吉斯的妻子,与阿尔西比亚德有染并生下儿子莱奥提基德斯。 ↩︎
莱奥提基德斯(Leotychides):阿吉斯的妻子提迈亚与阿尔西比亚德所生之子,因阿吉斯否认其亲子关系而未能继承王位。 ↩︎
基齐库斯(Cyzicus):位于小亚细亚西北海岸的希腊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是雅典的重要盟友。 ↩︎
法尔纳巴佐斯(Pharnabazus):波斯帝国在小亚细亚西北地区的总督,与斯巴达结盟对抗雅典。 ↩︎
萨摩斯(Samos):爱琴海东部岛屿上的希腊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成为雅典海军的主要基地。 ↩︎
腓尼基(Phoenician):指腓尼基人的,腓尼基是古代地中海东岸的文明,以航海和贸易闻名,为波斯提供海军力量。 ↩︎
迪拉德斯(Dirades):雅典的一个乡区,弗里尼库斯的家乡。 ↩︎
阿斯提奥库斯(Astyochus):斯巴达海军司令,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指挥斯巴达舰队。 ↩︎
赫尔蒙(Hermon):雅典士兵,因刺杀被指控叛国的弗里尼库斯而获得荣誉。 ↩︎
皮桑德(Pisander):雅典政治家,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推动雅典建立寡头政体(四百人统治)。 ↩︎
比雷埃夫斯(Piræus):雅典的主要港口城市,位于雅典城西南,是雅典海军的重要基地。 ↩︎
赫勒斯滂(Hellespont):即今达达尼尔海峡,连接马尔马拉海和爱琴海,是连接黑海和地中海的重要水道,在古代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 ↩︎
斯提里亚(Stiria):雅典的一个乡区,特拉西布卢斯的家乡。 ↩︎
特拉西布卢斯(Thrasybulus):雅典政治家和将军,民主派的领袖,在推翻四百人寡头统治和恢复雅典民主制度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
阿斯彭多斯(Aspendus):位于小亚细亚南部的古希腊城市,以其保存完好的罗马时期剧院闻名。 ↩︎
克尼多斯(Cnidos):位于小亚细亚西南海岸的希腊城邦,以医学学校和阿芙罗狄蒂雕像闻名。 ↩︎
科斯(Cos):爱琴海东南部的希腊岛屿,是医学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崇拜中心。 ↩︎
明达鲁斯(Mindarus):斯巴达海军司令,在基齐库斯战役中被雅典军队击败并阵亡。 ↩︎
阿比多斯(Abydos):位于赫勒斯滂海峡亚洲一侧的希腊城邦,是连接亚洲和欧洲的重要据点。 ↩︎
萨迪斯(Sardis):古代吕底亚王国的首都,后成为波斯帝国在小亚细亚西部的重要行政中心。 ↩︎
克拉佐门奈(Clazomenæ):位于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希腊城邦,是伊奥尼亚联盟的成员。 ↩︎
普罗科涅索斯(Proconnesus):位于马尔马拉海中的岛屿,靠近赫勒斯滂海峡入口。 ↩︎
监察官(ephors):斯巴达政府的五人委员会,拥有极大的权力,监督国王和其他官员,是斯巴达政治体制的核心。 ↩︎
拉科尼亚(Laconic):指斯巴达地区,也用来形容斯巴达人简洁、直接的表达风格。 ↩︎
特拉西卢斯(Thrasyllus):雅典将军,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指挥雅典军队。 ↩︎
卡尔西顿人(Chalcedonians):来自卡尔西顿城的居民,卡尔西顿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亚洲一侧,与拜占庭隔海相望。 ↩︎
比提尼亚人(Bithynians):来自比提尼亚地区的居民,比提尼亚是小亚细亚西北部的古代地区。 ↩︎
塞林布里亚(Selymbria):位于马尔马拉海南岸的希腊城邦,位于拜占庭和卡尔西顿之间。 ↩︎
拜占庭人(Byzantines):来自拜占庭城的居民,拜占庭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欧洲一侧,与卡尔西顿隔海相望,是控制黑海与地中海交通的关键要塞。 ↩︎
阿那克西劳斯(Anaxilaus):拜占庭的公民领袖,在阿尔西比亚德围城期间将城市出卖给雅典,后因此在斯巴达受审。 ↩︎
吕库古(Lycurgus):拜占庭的公民领袖,与阿那克西劳斯一同将城市出卖给雅典。 ↩︎
墨伽拉人(Megarians):来自墨伽拉城的居民,墨伽拉是位于雅典和科林斯之间的希腊城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是斯巴达的盟友。 ↩︎
杜里斯(Duris):公元前4-3世纪的历史学家,萨摩斯人,自称是阿尔西比亚德的后裔,其历史记载带有明显的传奇色彩和个人倾向。 ↩︎
皮提亚运动会(Pythian games):在德尔斐举行的泛希腊体育和艺术比赛,仅次于奥林匹克运动会的重要性。 ↩︎
克里索戈努斯(Chrysogonus):古希腊音乐家,曾在皮提亚运动会上获胜。 ↩︎
卡利皮德斯(Callippides):公元前4世纪的雅典悲剧演员,以其表演技巧闻名。 ↩︎
泰奥蓬普斯(Theopompus,约公元前380-315年):古希腊历史学家,以其对希腊历史的详细记载和对人物的尖锐评价闻名。 ↩︎
埃福鲁斯(Ephorus,约公元前400-330年):古希腊历史学家,著有通史《历史》,是西方史学中第一位尝试撰写世界通史的历史学家。 ↩︎
色诺芬(Xenophon,约公元前430-354年):古希腊历史学家、哲学家和军事家,著有《长征记》、《希腊史》等作品,是雅典历史上重要的文化人物。 ↩︎
欧律普托勒摩斯(Euryptolemus):雅典政治家,阿尔西比亚德的表亲,在阿尔西比亚德回归雅典时起到了重要作用。 ↩︎
克里提亚斯(Critias,约公元前460-403年):雅典政治家、哲学家和诗人,是苏格拉底的学生,后成为三十僭主领袖之一。 ↩︎
普林特里亚节(Plynteria):雅典宗教节日,在塔格利翁月举行,纪念雅典娜女神,节日期间雅典娜神像被脱去装饰并清洗,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日子。 ↩︎
密涅瓦(Minerva):罗马神话中的智慧与战争女神,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Athena)。 ↩︎
塔格利翁月(Thargelion):雅典历法中的第七个月,相当于现代公历的5月至6月间。 ↩︎
普拉克西埃尔吉代(Praxiergidæ):雅典的古老家族,负责主持普林特里亚节的宗教仪式。 ↩︎
秘仪(mysteries):指厄琉西斯秘仪,雅典最神秘的宗教仪式,崇拜得墨忒耳和珀耳塞福涅。 ↩︎
伊阿科斯(Iacchus):厄琉西斯秘仪中的神祇,常被视为狄奥尼索斯的化身,在厄琉西斯游行中被抬出。 ↩︎
入会者(Initiates):指已经参加过厄琉西斯秘仪的人,在仪式中扮演重要角色。 ↩︎
僭主(tyrant):在古希腊语境中,最初指非传统方式获得权力并实行独裁统治的统治者,后逐渐带有贬义,指暴君。 ↩︎
安德罗斯(Andros):爱琴海基克拉泽斯群岛中的岛屿,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是雅典的敌对城邦。 ↩︎
吕山德(Lysander,约公元前395年卒):斯巴达海军司令,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指挥斯巴达舰队取得决定性胜利,最终击败雅典。 ↩︎
居鲁士(Cyrus):波斯帝国王子,小居鲁士,曾资助斯巴达对抗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发挥了重要作用。 ↩︎
奥波尔(obols):古希腊货币单位,1德拉克马等于6奥波尔,是当时水手日薪的标准单位。 ↩︎
卡里亚(Caria):小亚细亚西南部地区,在波斯帝国统治下,以富裕著称。 ↩︎
比桑特(Bisanthe):色雷斯地区的城镇,位于爱琴海北岸,控制着重要的陆路交通。 ↩︎
泰迪厄斯(Tydeus):雅典将军,在埃哥斯波塔米战役中指挥雅典舰队,因轻视阿尔西比亚德的建议而导致惨败。 ↩︎
米南德(Menander):雅典将军,与泰迪厄斯和阿迪曼图斯一同在埃哥斯波塔米指挥雅典舰队。 ↩︎
阿迪曼图斯(Adimantus):雅典将军,埃哥斯波塔米战役的指挥官之一,是少数在战后被斯巴达人饶恕的雅典将领之一。 ↩︎
埃哥斯波塔米(Ægospotami):位于赫勒斯滂海峡亚洲一侧的小河,公元前405年,雅典舰队在此地被斯巴达彻底击败,标志着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结束。 ↩︎
兰普萨库斯(Lampsacus):位于赫勒斯滂海峡亚洲一侧的希腊城邦,在埃哥斯波塔米战役中是斯巴达的基地。 ↩︎
塞斯托斯(Sestos):位于赫勒斯滂海峡欧洲一侧的希腊城邦,与兰普萨库斯隔海相望,是控制海峡的重要据点。 ↩︎
科农(Conon,约公元前444-392年):雅典将军,埃哥斯波塔米战役中唯一成功逃脱的指挥官,后重建雅典海军。 ↩︎
阿尔塔薛西斯(Artaxerxes):波斯国王,可能指阿尔塔薛西斯二世(公元前404-358年在位),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后期支持斯巴达对抗雅典。 ↩︎
提米斯特克利(Themistocles,约公元前524-459年):雅典政治家和将军,在希波战争中领导雅典取得萨拉米斯战役胜利,后被雅典流亡,前往波斯宫廷。 ↩︎
弗里吉亚(Phrygia):小亚细亚中部的古代地区,在波斯帝国统治下,是法尔纳巴佐斯的总督辖区。 ↩︎
三十僭主(Thirty Tyrants):公元前404年斯巴达在雅典建立的寡头政权,由三十人组成,实行恐怖统治,后被推翻。 ↩︎
马盖乌斯(Magæus):法尔纳巴佐斯的兄弟,被派去执行刺杀阿尔西比亚德的命令。 ↩︎
苏萨米特雷斯(Susamithres):法尔纳巴佐斯的叔叔,参与刺杀阿尔西比亚德的行动。 ↩︎
提曼德拉(Timandra):阿尔西比亚德的情妇,在其死后为他举行了体面的葬礼。 ↩︎
科林斯(Corinth):古希腊重要的城邦,以其富裕和商业繁荣闻名。 ↩︎
拉伊丝(Lais):公元前5-4世纪著名的希腊名妓,以美貌和高价闻名,传说中有两位同名的名妓,一位来自科林斯,一位来自西西里。 ↩︎
希卡拉(Hyccara):西西里岛上的小镇,在雅典西西里远征中被尼西阿斯攻占,当地居民被卖为奴隶。 ↩︎